云林也道,“是啊,这损失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划算。”
“没必要为了帮助我们,这样耗费巨额银子。”
宴绯雪扫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你倒是想的美,我们只是在谈生意,和你也没有私情。”
云林望呐呐,揪着袖子惶惶的望着宴绯雪。
白微澜打圆场,开口道,“谈不上损失,我们之间也不必遮掩什么。”
“坦白来说,百姓吃过一次亏了,我们想再开钱庄几乎不可能做起来。”
“而且我们本金也不够。这件事,虽然看着我出了一万多两,但那也是今后赚钱后的兑换,此时倒是用这笔钱绑定了百姓和钱庄的关系。”
“而且,银子捏在手里不起作用,就是要流动滚起来,才会越滚越多。我兑换了一万两,看似吃亏,但是这钱背后带来的拉动效应和信任口碑,远远大于一万两。”
云林和来镜明听后都似懂非懂也点头认同。
来镜明感叹道,“果然还是那句老话,小生意敲算盘,大生意靠格局。钱庄和百姓相互依托,鱼水互利。”
白微澜笑道,“承蒙县令大人夸奖。”
来镜明摆手,“别打笑我了。那云林受贿的五百两,白兄是不是建议用来收购竞价那些票据?然后送给家里特别疾苦的百姓?”
宴绯雪道,“估计他不是直接把票据给那些百姓,也是开户来的。”
白微澜点头,”我媳妇儿就是了解我。“
来镜明疑惑道,“发给的百姓家,都无米之炊家里艰难的厉害,即使开了户头也是毫无用处。”
白微澜道,“来县令用五百两买的票据,我会在年前就兑换给百姓,让他们过个热闹年。这样百姓对衙门对云林,也会重新信服。”
“我给他们开户并不是要他们存银子,而是借此推动各个乡镇村子的百姓对钱庄的看法。”
“百姓一年手里存个五到十两,不是问题。别看这笔银子少,但是全县人口农户占大头,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很可观的量。”
“而且,我相信,遥山县今后会越来越好,百姓会越来越富足。”
这话听的来镜明心神一振,一方父母官加之自己也曾饥寒交迫,没有什么比白微澜口中说的更加令他澎湃了。
“承蒙白兄抬爱。”
“各个乡镇村子情况,我基本实地勘测探访了一遍,户籍人丁也更新了,我会从各个村子里抽选需要帮扶的农户,把他们的户籍信息给到你开户。”
来镜明看向白微澜,满眼是钦佩,“确实是三方受益的好点子。”
同时来镜明叹了口气,内眷犯法受贿,他最终还是采取了迂回包庇的方式来处理。
白微澜见他愧疚不展的眉头,开解道,“良心这东西真的是奇妙,只挑好人磨啊。”
朝廷贪官污吏比比皆是,像来镜明这样一心为民体恤百姓,不贪污受贿的官员才是举步维艰。
云林受贿的五百两,在他看来私底下小惩大诫就行了。况且,这五百两买票据,起码可以买到好几千两的额度,到时候兑换给百姓,也算是把这笔钱造福于民了。
在白微澜眼中,只做划算的有益的事情。
不过,正是来镜明坚守底线大公无私,也才让白微澜高看一眼,打心底为他排忧解难。
四人在书房反复推衍这个计策需要完善的点。但是到底是匆促达成,几人才粗步讨论出方案,就听门外书吏提醒,还有两刻钟就要开堂了。
云林面色下意识紧张,来镜明抓着他手,“为夫一起扛。”
白微澜和宴绯雪对视一眼,只见白微澜眨眨眼,显然有些话,并未袒露出来。
宴绯雪蹙眉,但还是相信白微澜。
之前云林给衙役说的是公开堂审。
此时县衙大堂外挤满了百姓,就连县衙门口也挤得水泄不通。
白家对面的酒楼工匠见状,见老板不在,也想凑热闹,结果被王木匠呵斥了一顿。
城内的百姓纷纷赶来,百姓尾巴都挤到了酒楼石阶下了。
“还有一刻钟就开堂了,大伙说说,这来县令会怎么堂审他夫郎?”
“什么?是堂审他夫郎受贿吗?我还以为是关于赵家那笔死账的事情。”
“哎,就是衙门贪污了赵家银子,导致百姓手里票据兑换不出去嘛。而且现在都在传,他夫郎受贿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