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澜闻言哼了声,证明似的把小栗儿顶的更高了。孩子清脆的笑声引得前面几人频频回头。
小栗儿回头看宴绯雪,见人眼神不冷不淡的盯着他,立马识趣乖乖道,“父亲,我要下来走。”
孩子脚刚沾地,就一溜烟跑最前面去了。
放鹤见小栗儿来了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小栗儿道,“爹爹心疼父亲,我就下来了。”
放鹤回头,正见宴绯雪给白微澜揉腰。
放鹤眼珠子转了下,还记得着白微澜说他和谷雨体格不行,此时大声嚷嚷道,“澜哥你不行啊,还要燕哥哥给你揉腰。”
放鹤这话落在几个已婚大人的耳朵里,分外刺耳。
万梨和万杏偷偷侧了脑袋,余光中,白微澜抓着宴绯雪的手,不让宴绯雪给他揉了。
他们回来的路上孩子嘻嘻哈哈很热闹,田里好些村民都跑来看一眼热闹,纷纷道这河虾个头不错。
正好燕椿两兄弟拿着小铁丝一个小鱼篓路过。见白微澜一行人捞野味,问白微澜有没有兴趣和他们一起钓黄鳝。
“上午刚把油菜田犁了,翻出来好些泥鳅和黄鳝,刮田埂的时候发现了好几个黄鳝洞,试试看能不能钓出来。”
白微澜还没见过生的黄鳝,只听过钓鱼没听过钓黄鳝,眼里有些意动。
宴绯雪道,“去吧,反正你在家也碍事。”
白微澜本来想去的,一听宴绯雪说他碍事,心里不得劲儿。
但是家里确实来了两个哥儿,房子也就那么小,他杵着确实挺扎眼的。
赶明儿就买个大的房子,大到宴绯雪喊他吃饭要绕一圈院子。
布谷鸟一声声啼鸣,原本一丘丘油菜田此时都变成了混黄的水田。
溪水顺着田间沟渠四通八达的灌溉着田间。水流溢满乡间的小路,哗啦啦的把路面冲刷的很干净,露出坚硬的地面和石头。
燕家两兄弟有经验,穿的草鞋来的,踩在水面上方便的很。
白微澜还得脱鞋,但没水路的时候,是石子泥土小路。白微澜脚底咯不舒服,只得弓着脚背走路。
燕椿见他这样,开玩笑道,“白兄弟这可是天然的按摩,那有些有钱人还专门花钱做。”
白微澜嗯了声,脚底的石子被世世代代的路人打磨的光滑。也不知道是石子磨脚还是脚磨了石头。
纨绔也分三六九等,那些下流纨绔玩的花样他也不是没听过。
仅仅是看个歌舞,捶肩捏背各一人,还有一人专门伺候喂果子,还专门寻一双玉手接吐出的葡萄果皮。
那等放浪形骸纵情声色,着实没这山野间的日子畅快,也难怪宴绯雪不愿意跟他回京。
来到田间,大伯父还在田里赶着牛犁田。大伯母拿着锄头把旧的田埂挖下来。
一锄头下去就看到田埂中很多洞孔,这些都是黄鳝蚯蚓或者泥鳅钻的。
如果不重新修补,这田里的水就容易漏,影响水稻涨势。
把旧的田埂扒拉下来后,再用四齿耙钉把新的稀泥贴上去。再拿挡板似的农具使稀泥贴服田埂。这工具叫当地人叫扯板,用在大伯母手里像是刷墙的刷子一样好用。
这新的田埂扯弄好后,还可以在上面种一些豌豆、黄豆、高粱之类的。
大伯母看到白微澜也来了,招呼他过来,“这边来,我刚刚看到好几个大的黄鳝孔。”
钓黄鳝也像是钓鱼一样,在小铁丝的小钩子上挂点土蚯蚓,再把诱饵放入洞孔里,然后慢慢等着。
白微澜也学着燕镇的样子,上了蚯蚓诱饵,放入洞口等着。
燕椿见他捏着蚯蚓的动作毫不含糊,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怕这些虫子。”
白微澜笑着没说话。
原本是怕的,只是和小栗儿待多了,孩子什么都敢捉。要是他不跟着捉,孩子就会用一种很茫然又无辜的眼神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