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所有铺子看着是百花齐放,但是背后都是赵家的人。
李家产业以河运为主,在河运里勉强占了头名,再次之是做的丝绸布料生意,往来的都大宗商号。
但赵家的产业遍布各个行业,当铺、打铁铺子、家具行当等更加贴近百姓需求。
这番赵家联合孙家一起侵吞李家,把河运运价调低,抢走了很多李家的单子。
此时正是准备夏季布料丝绸的时节,李家会从各地收购新丝运往海杭。只有那边织出的丝韧性足没有毛边。
所以李家的模式都是利用海杭的织机和技术织成丝绸,再通过河运,把绸缎卖往各处。
赵家有意捏住李家的行业脖子,都打了百年的交道,自是清楚李家什么时候筹集银两,什么时候动身收购新丝。
赵家提前把新丝都收走了,然后把价格抬高,让李家即使有钱也买不到新丝。
要想买到新丝,只能去别的州府看看情况,但是这折腾一通,早就错过了新丝的开卖时间,一个月内新丝哄抢而光,李家找去定是扑了空。
李家年年收购新丝都没出什么岔子,这冷不丁被赵家拦截,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能骂那些桑农合作几十年了,到头来还是有奶就是娘。
之前李润竹愁的焦头烂额找白微澜就是为了此事,怎么破赵孙两家的包围之局。
李润竹刚刚坐稳李家主之位,现在又跳出被两家打压的事情,族里老人都坐不住了。
就说当初李润竹非要一意孤行现在背叛行规,和官府打交道。现在出事了,官府在哪儿?那新上任的县令人生地不熟,自己都两眼摸瞎。
李润竹苦思冥想没有主意,最后倒是旁人说起官府这点提醒了他。
白微澜说不定有法子能帮他。
一个月前来找白微澜,吃了闭门羹还等到坚持等到下午。
白微澜也没让他失望,给出的方法是围魏救赵釜底抽薪。
李润竹听白微澜分析后,双手拍绝,立马按照白微澜说的去做。
此时只是静静等待东风。
果然,听到了赵家油粮出售价格变高,又找了个由头刚好天气也凑巧,给出了低价收购油菜籽的决定。
赵家这明显是着急筹备银子,做好了硬战的准备。
赵家想通过这次合围打压把李家彻底整跨。两家都是百年基业,摊子铺的大,账面流动现银并不像外界想的那样有几个金银地窖。
即使有,那也是提前一个月安排筹集出来,是有动向安排的银两。
抢出的新丝已成定局,高价收购的新丝消耗不少赵家银子,如果不能变现脱手,无疑成为烫手山芋。
但是赵家这次是下了血本,即使亏钱也要把李家拉垮,于是开始从名下其他铺子开源节流,做好和李家打价格战的准备。
所以这油菜籽价格比往年低五成,还有一部分是人为扰乱了市场。
“这油菜籽价格不好,我看堆在家里一天天还担心发霉,我还是明天卖了。”
白微澜道,“钱大娘,别急,城里那么多铺子,我去问问李家主收不收。”
钱大娘眼前一亮,瞬间燃起了希望,但又犹豫道,“如果李家收的话,那是什么价格啊。”
白微澜道,“这点,比往年只高不低。”
这个好消息不胫而走。
当晚好多村民都激动的睡不着,干脆搬着板凳来晒谷场唠唠嗑。春末村子里已经有蚊子了,但是这些村民说的火热朝天,压根儿没感觉到脖子后吸饱喝足的蚊子。
“真的吗?燕哥儿家男人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他说价格还比往年高,这怎么听着都不太真实,赵家可是压低了五成。”
“哎,燕哥儿家男人和李家主交情好着呢,我听我家男人说采石场的生意,都是燕哥儿家男人牵头撮合李家和官府做的。”
“我看也靠谱,李家主还来两次村子,现在咱们地里的菜都不担心农忙来不及卖了,直接在地里收啊。”
“可我们往年不都一直卖给赵家的吗?也没听说李家还有这生意啊。”
“你管人家什么生意啊,只要给钱,我才交油菜籽,难道他还敢抢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