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心里想着事儿,这次来独酌楼的时候走的正门。
他刚从巷子拐进街道,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楼里。
可不就是张石林么。
宴绯雪这段时间没和万梨联系上,也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不过看张石林这熟门熟路进独酌楼的样子,看来没少在外面沾花惹草。
宴绯雪进了楼里,来到后室,正好娟娘正在柜台后算账簿。
他交接画册子后,问了起了张石林。
“他啊,吝啬又爱吹牛,咱们姐妹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身上收刮了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咱们楼里的姑娘哥儿都贵呢,他每次来也没钱干别的事情,就是喝喝小酒摸摸小手。
再抱怨新县令下发的公务繁重,往常上衙门点个卯就行了,现在还得巡逻调解邻里纠纷,说什么不会调兵强将,杀鸡焉用牛刀。”
“前几天,官道不是塌方被堵塞了,衙门捕快都回家睡着了,半夜被县令挨家挨户敲门喊醒去疏通道路。”
“张石林怨气大的很。说人有抱负是好的,只是这愣头青凭着一腔热血也干不出屁事。”
宴绯雪道,“以前我朋友给我说他很正经,老实顾家,每天都忙公务很晚才回来。”
“正经?肚子一包糠,还总喜欢给楼里姐妹送情诗,看着都笑掉牙。”
娟娘笑得眼尾起了细褶子,翘着手指慢慢抚平,眼里有些冷意,“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娟娘说完一顿,看向似笑非笑的宴绯雪,“没说你家男人啊。”
宴绯雪毫不在意道,“你太抬举他了……”
光着身子钻怀里,他都能抱着你聊半天。
娟娘眼睛睁大,这回是实打实的惊讶到夸张了。
“不,不,不是吧。你们还没有圆房?”
宴绯雪看着娟娘瞪的圆滚滚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安静的五官,只见自己面色不改的点了下头,说是的。
“他,他是不行?”
要不然抱着宴绯雪这个人间尤物,怎么会忍得住?
宴绯雪抿了下嘴角而后忍住没笑,在娟娘迫切探究注视下,淡淡的点头。
娟娘半晌没回神,很快手帕乱搅了一通,瞬间看向宴绯雪,“这,这可苦了你啊。”
她又立即道,“没事,咱们楼里有各种小玩意儿,我这就给你拿去……”
宴绯雪溜的比哪次都快。
他出了楼,便去菜市街找大伯母。
卖的是一些干货,还有地里的一些小葱和香菜。一开春,这两样东西涨的飞快。
虽说酒楼会去村里采购食材,但也不是村里什么都送,而是看酒楼还差什么就去村里采购什么。
而且,酒楼来村子统一收购的价格和市面上批发价格差不多,这种就很适合农忙的时候。
但是不忙的时候,还是自己来城里守着摊子,价格要稍稍贵点,一趟多个十几文钱。
大伯母的香葱和小葱都洗的很干净,用棕榈叶子每五根绑成一支。一支三文钱,这样十五支大概就有一斤重。
一斤香菜二十文,平常人家舍不得买,一斤斤买的都是大户人家采买的。平常人家花几文钱买上一支也舍得,这样比旁边摊子论斤卖,还卖的快些。
宴绯雪找到大伯母的时候,她已经快卖了大半了。
菜市街里熙熙攘攘的人,看到宴绯雪进来都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自己忙自己赚钱小生意。
唯独大伯母的生意卖的更加好了。
看热闹的劲儿过了,大伯母摊子前也恢复了正常。
“你来了一会儿,我这生意比我蹲半天好卖多了。”
宴绯雪道,“大伯母小菜都弄的干净又新鲜,大家都愿意买。”
主要是卖菜的人也穿的干净,大伯母收拾的很利索,出门前还用宴绯雪给她的粉黛补了下浅淡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