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欢呼,酒楼虽然没吃过,但是听着就很好吃很多菜的样子。
大伯母活大半辈子,只路过酒楼旁的街道上。
在卖菜的时候只羡慕那些酒楼的采购小伙计,想把自己的菜卖进酒楼,这样每次就不用守着菜摊子卖菜了。
此时听说要去酒楼吃饭,大伯母连连摆手,“家里还做了元宵,哪里吃不都这个味道,酒楼那么贵。”
白微澜十分财大气粗的拍了拍木匣子,“咱钱多着呢。”
大伯母没收钱,不知道多少,只记得那铜钱碎银,流水似的哗啦啦全冲了过来。
谷雨收钱,但是他算不出一千文以上的。
白微澜凑近把木匣子打开,宴绯雪抓着大伯母的手伸进木匣子里,悄悄说,“随便抓一把出来看看。”
大伯母只觉得手心凉的厉害,那种冰冷铜钱的感觉摸了一辈子,但从来没这么熟悉,熟悉到手指细细抖着。
她抓出来一把,鸡爪似的蜷缩着,摊开手心满满一把铜钱、碎银,还有一个五两小元宝。
“咱有钱啦,今天就大伯母手里这把钱点吃的。”
大伯母怀疑自己眼睛看花了,还把小元宝咬了口,咯的牙齿吃痛,才确定这是真的。
她连忙把手里的银钱塞入木匣子中,怕白微澜这样抱着太显眼了。
可左右瞧瞧,浑身上下一摸又没有可以装木匣子的东西。
几人看得发笑,宴绯雪道,“没事的,没人敢抢的。”
放鹤笑后又苦着脸道,“咱们现在去怕是要等位置了,刚刚听见好几位放花灯的,都说城里家家酒楼生意爆满。”
大伯母忙道,“那咱们回去吃,要不,下午的馄饨也不错,还便宜。”
下午十五文的馄饨大伯母肉疼好久,说要是自己家里擀面皮做,可以管三个人吃饱,这十五文一个人将将塞牙缝。
白微澜道,“有位置,我提前叫李润竹给我订位置了。”
在孩子们欢呼声中,大伯母脚轻飘飘的跟着走了。
放鹤问道,“李润竹是谁啊。好像没上我们家过。”
“家里撑船的。”
酒楼前熙熙攘攘,灯火流连,石阶旁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旁边一个男人看见白微澜一行人朝酒楼走来,准备上前走近,但很快被另一辆赶来的马车拦住了。
马车上跳下李府管家,直直拦住了对方,“这是我家家主请的客人,哪有让人半路抢走的道理。”
“即是人才总有人赏识,他又不是李家奴仆。凭什么不让别人接洽。”
对方是河帮另外一家赵家的远亲,身份自然比李府管家高。管家说的好听,但改不了是仆从的事实。
李管家自认为老成持重,实则一向心高气傲,听见对方这么侮辱人,两方口角不断。最后不知怎么扭打起来了。
白微澜眼尖,还没走近酒楼就听见那边的动静,放鹤见那边围着好些人,还想凑近去看热闹。
大伯母拉着放鹤语重心长道,“八成是喝醉酒了撒酒疯,要是误伤了可不好。”
放鹤摸着叫了一路的肚皮,“对,还是吃饭要紧。”
那边围着两方人打的热闹,白微澜几人一进酒楼,就被李润竹碰上了。
李润竹将一家人领到二楼雅间,然后说了些节日喜庆祝贺词就走了。
他此时想拉着白微澜单独畅聊,但显然人只想和家人安安静静过个节,他还是识趣的走了。
不一会儿,伙计端着菜盘子上满一桌子菜,全是招牌,看着就色香味十足,泛着金钱的气息。
随着伙计报菜名,全是大伯母没听过的,“鸡沾口蘑、宫保兔肉、芙蓉大虾、酥卷佛手……”
白微澜见大伯母拘束,叫伙计麻溜上菜,不用唱菜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