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勉为其难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花钱去买。我看还是买个吧。白爷这次光进价就花了一百五十两,总不能错失良机。”
“买?朝谁买?对你吗?”
白微澜撩着眼皮讥讽道。晏陕听
这时宴绯雪也看出了,这管家就是故意为难白微澜。
宴绯雪眼里有些冷意,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白微澜拉住了他的手。宴绯雪低头,见三个孩子手足无措的仰着脑袋,正一脸疑惑、担忧的望着他们。
白微澜摸着小栗儿脑袋,余光中见大伯母着急,看向管家道,“真是劳烦你了。”
那管家见白微澜开始服软,眼神一顿带着点得逞的期盼。
白微澜嘴角扬了扬,眼神淡淡的满是冷意,“劳烦你白费一番心思。”
“不过,你精心算计给我挖的坑,我根本看不上。”
那管家一愣,见白微澜似早就看透,把控一切的镇定,眼里闪过惶惶之色。
不待他从僵硬中回应,只听白微澜道,“把马车赶到桥对面去,把摊子撑开摆好。”
管家面对颐指气使的后辈,刚升起的心虚顿散又怒意渐浓。
不过他还未表露出来,就听那让人不喜的嘴巴道,“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李润竹那边你无法交差。”
李管家一听内心忧急,却收了收腰腹,挺起肩膀,神情赔笑道,“家主再三叮嘱的差事办砸了,我理当受罚。接下来定竭尽全力为白爷效劳。”
他话是这么说,却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或许,李家主也是刚上任,才会被这青年唬住了。
要是真重视这个后生,以李家主的为人处世,定亲自登门拜访,哪会让他代劳。
管家心思转了三转,此时瞧了眼河对面,一片沙地荒无人烟。上岸走一百米后才是一排柳树隔着居民街道。
“白爷,晚上的花船游行,这边河岸才是绝佳的观看位置,河对面,很少有人去。这客流量历年都很小的。”
白微澜道,“一条河面两边宽两边深,断没有一边热闹一边冷清的道理。”
管家看着白微澜不听劝,一副你在教我做事的傲慢,此时也懒得挽回好感了。
大伯母听着两人对话,这会儿真的是急的憋不住了。
她见外人一走,就忙问道:
“小白,你进货成本就花了一百五十两啊,这要是亏本了怎么办,对面听说完全没人过去啊。”
大伯母辛勤苦攒,攒了大半辈子也只三十两,像是命根子似的藏在箱底里。
此时听白微澜一下子拿出一百五十两,反应好半天才确认自己没听错。
大伯母心口突突跳,又看向宴绯雪,怎么没拉出小白花这么多本钱,万一亏了怎么办。
宴绯雪安抚的笑了下。“大伯母,别担心,他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生意人,搞的就是钱生钱的路子,不像咱们都存着握在手里才放心。”
宴绯雪这样说,但是心底也没主意。
白微澜把之前李家主分红的两百两,全都花光了。
算了,要是赔了,自己还能给他一口饭吃,饿不死。
宴绯雪看了眼河对面,沿线很宽,沙滩上只几个孩子在嬉戏,而这边河岸逐渐人声喧闹。
确实,他来了三年,听说看花船的位置都是靠近暗娼这条临街河岸的。
“别担心,一切有我。”白微澜揉了揉他背后的青丝。
看白微澜这笃定的样子,宴绯雪觉得好像也不一定亏本。
说来也奇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白微澜。
明明还积压了一马车的货物,损失钱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给大伯母和孩子带来的情绪不好。
一个是固定的认知需要改变,一个是孩子的世界需要强大支撑。
这地摊子不成功。他们来此的目的就不能达到了。
不过话是这么安慰自己,但是一百五十两,对宴绯雪来说也是巨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