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都默契的,谁都没提这个。
“吃饭吧,边吃边说,看你样子也不是难过到吃不下饭的样子。”宴绯雪道。
“我很难过超级难过的。”放鹤赶紧表态道。
宴绯雪笑笑,继续道,“和别人对比,一旦你这种优越被别人打破赶超,你本来应该得到的开心都会打折扣,甚至受挫懊恼。”
放鹤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和别人比啊,就像关系再好,就是和谷雨,要是你们夸谷雨不夸我,我也不开心,想自己是不是哪方面不如谷雨。”
“庸人自扰而已,简单来说,如果你足够自信和强大,你不会为旁人所动,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加强自身。”
“唔,还有一个方法,等你受够对比带来的束缚折磨后,你就自然放宽心态专注自己了。”
放鹤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苦恼的望着宴绯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都可以问。”
“哦,就是别人说大伯母家孩子没有我们聪明,我还是觉得好高兴,哦,也不是这样,要是别人说其他孩子没有我聪明我也会很高兴。”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该高兴就高兴,换做我我也做不到君子慎独。”
“又是君子慎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宴绯雪没接话,“你澜哥叫你明天问村里人,你去问问吧。”
“好的,谢谢燕哥哥愿意教我。”放鹤十分高兴道。
他一向是个不吝啬或者害羞表达自我的孩子,此时确实很高兴便说了出来。
宴绯雪看了放鹤几眼,没有诧异也没有表示。他见锅里的菜都几人吃没了,拿筷子夹了些毛白菜下锅。
“我教不好你们,我还怕你们跟着我学坏。”宴绯雪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君子慎独什么的,他只背地里滋长阴暗诡计。
可孩子们就觉得宴绯雪非常完美非常厉害,这话立刻收获三个孩子一顿花式猛夸。
白微澜趁这个空档,把宴绯雪刚刚丢锅里的毛白菜烫熟,悄悄的都夹自己碗里了。
他知道这些都是宴绯雪给放鹤丢的,刚刚放鹤全程低着脑袋,没吃菜。
等放鹤回过头,锅里的白菜早就被夹完了。
孩子们都眼巴巴的望着他,白微澜优哉游哉的,把碗里的白菜夹到宴绯雪碗里。
宴绯雪白了他一眼,“真是好有意思。”
白微澜嗯了声,面不改色道,“就有意思啊。”
吃完饭,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变天了。
寒风把窗户纸扑的簌簌作响,灶屋里的热意流散,冷气扑向火坑里的火苗,火影在昏暗中墙壁上晃动挣扎。
不过屋里的人都不觉得冷,反倒嗷嗷喊热。
木盆里的热水冒着白气,谷雨虚虚悬着脚心,放鹤调皮,把谷雨脚踩盆里,谷雨烫的呼哧呼哧忍不住躲;
最后谷雨叫小栗儿帮忙挠放鹤腰腹痒痒,他才得以挣脱。
孩子们嬉笑打闹,一旁白微澜刻意坐在背光处,悄悄握着白玉足腕,心满意足的给宴绯雪洗脚。
临睡前,小栗儿惦记着屋外寒风刺骨,还问狗狗冷怎么办。
于是两个洗漱干净都准备睡觉的大人,提着灯堪堪捂着手做灯罩子;摸到后屋檐,就着宴绯雪手里的灯亮,白微澜揪了两个草垛。
一个铺在狗窝里,一个铺在鸡窝里。
铺完后,白微澜又看了看,嘀咕着小栗儿估计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扯了两个草垛丢进了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