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自然是向着放鹤的,孩子看着皮野,但绝不主动惹事,宴绯雪便去找林远香问情况。
林远香说他也没亲眼看见捅窝,只是看见放鹤站在屋檐下,脚边还有木棍子,手里还捧着雏鸟。
林远香只看一眼,就觉得这个有前科捣蛋的放鹤又在做坏事,便立马告诉了李婶子。
村里人一传再传,本来就不喜欢放鹤,听见这事儿后更加认定他是个教不好的小地痞。
当时宴绯雪有孕在身即将临盆,没精力管那么多,最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虽然我后面给别人说,我没亲眼看见你捅燕子窝,但是他们都不信。”
放鹤嗤了声,满不在乎又鄙夷道,“他们就是觉得我是个令人不喜的哥儿,听了你的话更加觉得他们想的没错。”
“他们讨厌我,自然要把我说丑,不然就显得他们才是恶人。”
他说完又斜眼补了句,“他们信不信又说什么,我才不在乎。”
“你也别以为,你现在给我道歉了我就会原谅你。”
“哦,你也别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讨厌你。”
“我这个人,对人不对事。”
放鹤那张嘴又响亮又犀利,像是啄人的鸟嘴,就是看不惯林远香这个人。
林远香看了他一眼,给了一个随你便的眼神。
“行啊,道不道歉是我的事,原不原谅是你的事。”
林远香说完,看向谷雨,“反正谷雨才是我的朋友。”
放鹤一听白了林远香一眼,转身就走出这个令他胸闷气短的院子。
豆腐渣是臭的。
干子也是臭的。
就连他家的豆腐都是黑的!
几人走出院子好一会儿,放鹤猛地停下脚步,身后的谷雨低着头,还在想刚才林大娘那番话,一个没注意鼻子嗑到了放鹤下巴上。
谷雨鼻头酸酸的,眼底茫然起了雾气。
放鹤气鼓鼓的质问,顿时哑火,哼了声又走了。
白微澜在一旁煽风点火,“谷雨啊,你最好的朋友是林远香还是放鹤。”
谷雨捂着鼻头,瞧了眼放鹤竖起来的耳朵,很认真坚定道,“是林远香啊。”
没等放鹤冲走,谷雨又道,“放鹤是弟弟。”
“你长的矮个,你才是弟弟。”
“哥哥才不会哭鼻子。”
放鹤说话一会儿冲鼻头,一会儿又带着不符合年纪的犀利透彻,着实有些奇怪。
“放鹤,你刚刚怼林远香那会儿不是挺大哥的?”
放鹤看了宴绯雪一眼,瞬间就消气了,燕哥哥说不要因为旁人的话影响自己的判断和心情。
他默默走着,一会儿道,“是燕哥哥以前说给我的。”
那会儿放鹤被村里人这样诬陷,一张嘴怎么堵住那么多人的嘴,就算嘴巴不说了,那厌恶的眼神又是那么刺眼。
放鹤性子本就偏激容易激怒,整日气的拧着脸想拿着棍子打人。
即将临盆的宴绯雪也做不了什么,同时也想拿这件事磨磨放鹤野性子。
两人第一次促膝长谈,剖析了原始。聊完后,放鹤看那些大人的眼神都是,尔等刁民我不在乎的俯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