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男人试着帮忙,一张昆布揉烂了都没洗干净,整个笨手笨脚的。
干活不利索,倒是眼睛一直盯着燕哥儿看。
那眼神十分复杂,刘婶儿还以为男人听到他们刚才的议论了。
“你还是别揉了。”小心伤口裂了。
刘婶儿见宴绯雪不让男人继续干活,撂下了棒槌,帮忙给宴绯雪洗。她还一脸苦口婆心的,偷偷给宴绯雪说不要惯着男人,男人就得多使唤。
宴绯雪笑笑没说话。等腊肉和昆布都洗完后,宴绯雪又接刘婶和井水边妇人们下午去家里吃饭。
场面客套话都懂,大家都笑着说忙,不得空去。
心里还是说宴绯雪惯会来事儿,要是性子别扭的,这种让人听着舒服的场面话都不会说。
燕哥儿的男人瞧着性子就不会来事儿,一个招呼也不打,冷着脸像是谁欠几百两不还似的。
刚刚还一声不吭的白微澜,回家路上见四周无人,开口就是低声质问。
“王金凤的事情,是你背后耍的手段。”
宴绯雪把木桶放在干净的石块上,抬头看了会儿神情暗涌的白微澜,很轻的笑了下,“对,就是你想的这样。”
他所做的小动作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也没强迫谁。
王金凤对家里男人失望了,去追寻从前的快乐,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阴冷,嘴角弧度扯了扯,淡漠道,“我是怎样的人,白少爷三年前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宴绯雪!你天生就会这么气人么?”
白微澜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瞳孔逐渐幽深,满是愤怒。
宴绯雪心底掩藏已久的劣根性子得到了强烈负面情绪的滋养,他眼底有些愉悦的神情,淡淡的。
仿佛在说——对啊,三少爷该恨我的。原本就是这样。
白微澜是恨。
他恨宴绯雪毫不在乎的神情。
他是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看法。
可是他更恼火的是,宴绯雪自己一个人耍小阴谋不告诉他。
宴绯雪嘴上说了一起养孩子,至今却把他当做一个外人。
白微澜的眼眸逐渐加深,幽幽地盯着宴绯雪嘴角的浅笑,对视片刻,最终强硬的眉骨又一次磨了傲气,连眉眼都微微半阖上,垂下了头。
可是,一只手伸来,抬起了他的下颚。
宴绯雪笑泠泠中带着点暖阳的盈光,像是能亏人心的妖孽,“当然要偷偷的,这不是为你出口气?”
白微澜:??
“你身上的伤总不能白受。她还散播糟心言论让你心生芥蒂。”
“我没……”
宴绯雪点了点下颚,很轻的道,“你的委屈,只能我给你。”
白微澜目光炯炯,半晌垂眸看着手指,喉结动了又动,最终牙痒痒道,“再不撤回我就咬了啊。”
“你是狗吗?”
“是,快被你玩疯了。”
宴绯雪撤下手指,却被白微澜一把握在手心。
咬牙道:“暖暖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