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下一秒,她却听到巫萤晚用轻柔软糯的嗓音说:“但是小蔺将军正在恳求我,让我替他临时标记。”
求她?
替他临时标记?
霍荞的大脑,好似被这几个字炸得嗡嗡响。
她无法想象蔺寒时求人标记自己的模样,更无法想象他被巫萤晚捷足先登、先一步划上所属权的情形。
“不过霍小姐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霍荞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到巫萤晚信誓旦旦的保证。
霍荞紧张地吞了吞喉咙,心情犹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巫萤晚笑眯眯望着她,笑容很甜,“但他早已经被我完全标记过了。”
完全标记。
霍荞彻底被这四个字击倒了,刚刚才放松下来的神经,如同过山车时最后一个大俯冲,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你……他……”霍荞几乎无法组织语言。
一波连一波的信息冲击,让她脑海中千头万绪,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巫萤晚此刻却故意讳莫如深起来,不再解释什么,耐心地演绎着这场沉默。
等到霍荞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才徐徐和盘托出:“是在我失踪后的那段日子里。”
巫萤晚没有说谎。
她突然轻轻垂下眼睫,原本笑意柔软的声线,变得平静自然:“那时我失忆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贫民窟里遇到他,我们朝夕相处了几年时光。”
话罢,巫萤晚没有再继续观察霍荞,而是凭着本能,去看蔺寒时的反应。
他还跪在地上,此时只能仰起头望向她,沁着汗的额角、下颌、脖颈,全都暴起扭曲的青筋。
本就因忍耐到极致而变得通红的双目,宛如泣血。
巫萤晚忽然放下全息手机,朝着蔺寒时走去。
她关闭了双向影像,自己这头能看到、听到霍荞,霍荞却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通话还在继续。
蔺寒时也能清晰地看到,霍荞脸上逐渐变化的表情。
霍荞几乎是在质问巫萤晚:“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她对帝国神明升起了一股不应该有的敌意。就像野兽在争夺地盘时,朝对方露出凶狠的獠牙。
“然后?”巫萤晚走到蔺寒时身后,弯腰,将一只温软的小手,搭在他肩上。
“然后?然后我被凌刀哥哥找到,带回我应该生活的地方,重新成为巫萤晚。”她的手,顺着蔺寒时坚实的肩胛骨往下,再从腰间绕到他前面。
蔺寒时却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他仅剩的那点注意力,全部都用来倾听她的宣判了。
“族长大人担心那段记忆会伤害我,所以洗掉了那些记忆,让我毫无牵挂地开始新生活。”巫萤晚的手,正在解他严谨规整的衬衣纽扣。
单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她指尖朦胧的温度。蔺寒时不得不注意到她肆无忌惮的动作。
他的喉结,压抑地颤了颤。
“那你……在你的新生活中,蔺寒时,算什么?”霍荞问。
巫萤晚看到蔺寒时仰起的头颅,费劲地侧过一个角度,然后用扭曲着脖颈的可笑姿势,斜向上、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口中仍缄默着一言不发。
他那双因晴潮汹涌而变得潮湿、赤红的双眼,在巫萤晚俯视欣赏的视角下,意外有些惊心动魄的漂亮。
当然也像一种乞怜时的示弱。
这大大刺激了巫萤晚的破坏欲。
显而易见,蔺寒时好像是在等着她,说出点他想听的话来。
所以她大大方方地告诉霍荞:“小蔺将军,当然算是值得我尊重的帝国功臣。”
蔺寒时衬衣底下的肌肤,在她手里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