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她心知肚明。
奴隶蔺寒时对小孤女并不算差,只是冷淡了些。大多时候都是她在细碎念叨,而他默默听着,记在心里。
可蔺寒时却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终于沙哑地开腔:“不是……”
他是十分内敛、克制的人,寡言、沉静,做得多说得少。
这次却意外的直白,还带着一丝颤抖:“我喜欢、听你说话。”
蔺寒时在现世,是个只有半条命的残废,瘫痪在床,根本没什么可以说话的同龄朋友。
父母分离,各自都有了和乐的新家庭,很少来看他。但还是出钱将他养在一家环境不错的疗养院里。
那里每天只有定时轮班的医生护士、一个上了年纪喜欢絮絮叨叨的外婆,还有一台电视机。
蔺寒时的世界并不吵闹。
他好像习惯了一个人。
就连成为“蔺寒时”之后,他也没有搬到蔺家和“父母”同住。
可现在,他清清楚楚说出来,他喜欢听她说话。
诚实的语言,总带着一些藏不住的坚定。
巫萤晚忽的笑意顿住。
以她对蔺寒时的了解,她以为他会嘴硬否认,或者恼羞成怒。
犹豫只有一瞬。
“你这样说,是想让我同情你吗?”巫萤晚一针见血,说完便直白地盯着他,等着他的狡辩。
“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所以你不会利用我的善良,对吧?”
蔺寒时久久沉默,眼瞳一阵闪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也不怪她会这样想。
相比坦诚热烈,显然诡计多端这个形容词更适合他。
当初的小孤女,误会奴隶蔺寒时是为了上位,才去勾。引那位拥有庄园的贵族小姐。
所以才会绝望到对他进行强制标记。
她后来才从那位小姐口中得知,原来他一夜未归并不是留在庄园内,而是找了个池子泡了一夜的冷水。
这个奴隶表现出来的所有试探与隐忍,都是蓄谋已久的引。诱。
他清醒地看她歇斯底里,然后再乖顺地接受她的折辱,最后成了这场信息素交易里、那个大获全胜的受害者。
突然间。
“嘘,你听——”
巫萤晚忽的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
蔺寒时屏气凝神,果然听到了一些异响。
——那是、那是有人在开门的声音。
“她来帮你了。”巫萤晚在他耳边笑着说。
这个她,是霍荞。
蔺寒时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无措。
他明明反锁了门,为什么霍荞还能进来?
巫萤晚竟然读懂了他的眼神,还慢条斯理地解释给他听:“我只是送佛送到西罢了。”
霍荞在外面叫他的名字:“蔺寒时?蔺寒时?”
声音已经很近了。
蔺寒时和巫萤晚就在洗手间内,与霍荞只有一门之隔。
只要霍荞推开这道薄薄的门,就能看到一个正在发情的O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