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看了秦氏一眼,秦氏心知肚明,两口子心照不宣地笑了下。
秦氏咳嗽一声,“好了,话就说到这儿,长途跋涉这么久,想必你早就累了,快些回去休息,晚饭时我与你哥再好好同你叙旧。”
许文壶颔首:“是。”
他对许忠和秦氏再度行礼,起身便要出去。
这时,秦氏叫住他,“从这出去以后,先去找李姑娘,挨间屋子带她去看,看她喜欢哪一间,亲自将她安顿好再休息。休息好了,别忘了再去你二哥二嫂院儿里走一趟,告诉他们一声,你回来了。”
许文壶一一答应,直到秦氏再无多余交代,方才动身。
*
“奇怪,怎么这里的房子都长一个样儿啊。”
日头高照,李桃花找半天路,热出一脑门的汗,气鼓鼓地叉腰站在门下阴影中,望着面前豆腐块似的大小房屋。
许家祖上历代都是庄户人家,屋子院落虽大,屋瓦样式却朴素,没有那些财大气粗的名贵花草点缀,更没有花里胡哨的亭台楼阁为装饰,从里到外中轴整整齐齐,中间为正房,两边为厢房,乍一眼看上去,所有的屋子都长得差不多。
李桃花只是在等许文壶回来的时光里闲得没事转了转,就把自己转迷了路,往哪走都能回到原地一样。
“别是大白天遇到鬼打墙了。”她郁闷极了,望来望去想找个人问路,可正值忙碌,所有人要么在厨房帮忙,要么顾着洒扫,根本就没有可以问路的人选。
她跟无头苍蝇似的,左右看了一圈,感觉往哪走都不太靠谱,便伸出手指头开点:“大公鸡点点点,点到谁,我就选谁——”
手指头定在了西边。
“就你了!”
李桃花信心十足地收回手,大步迈了过去。
可顶着日头走了半天,老天便跟故意戏耍她似的,直接让她拐进了一个狭小的院落,进去以后,别说人了,连路都直接没了。
李桃花赌气似的跺了下脚,正要转身再去找路,耳边便隐约出现女子的呼救声。
担心自己听错,她还特地屏声息气仔细听了起来,确定真的有呼救声,便马不停蹄朝声音传出的方向冲了过去。
待等跑到虚掩的屋门外,李桃花往里一望,正望到有个中年男子将名少女压在通铺上,不顾少女挣扎,急不可耐扒衣解带。
“二老爷!求二老爷饶了奴婢吧!救命!救命啊!”
“你就别叫了,省些力气,让老爷我好好疼疼你!”
“救命!救——唔唔!”
少女的嘴被汗巾堵住,房中只有男人的淫-笑不停回响。
李桃花活似胸口燃起一团烈火,想也没想便将房门扯开,大步入内走到床前,抓住男人的肩膀,一把便将男人扯开。
那男人身材瘦小,被这一股子蛮力拉扯,直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直叫唤,哀嚎着怒斥:“是谁!谁敢打搅爷爷我的好事!”
李桃花扯了条被子披在女孩身上,转身面对着男人,柳眉高挑,冷笑一声:“谁?姑奶奶我啊。”
看清楚李桃花长相的一瞬间,男人两眼骤然发亮,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个鲤鱼打挺便爬了起来,舔着嘴角笑眯眯靠近道:“哎哟,来了个更漂亮的,你是新来的?在哪个院儿里伺候?叫什么名儿啊,老爷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李桃花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掰,顺势闪到他身后,抬脚往他的膝窝里猛地揣去。
男人顿时扑跪在地,疼得哭爹喊娘,张嘴乱骂:“你个小贱人!小娼妇!谁准你这样对待主子的!待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不活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叫许武!”
李桃花冷哼一声,另只手捏住他耳朵使出最大的力气扯拽,对他咆哮道:“听好了你个老不死的,姑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尽头杀猪匠李桃花!要找我的麻烦,只怕你有命没本事,有本事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