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今日六月初六天贶节,也是红杏与侯魁成婚的日子。
nbsp;nbsp;nbsp;nbsp;红杏嫁人,夏枢为表重视,给王府里所有人都放上一天假,让他们去侯村长家帮忙,而且他还封上一笔丰厚的压箱银,让红杏从王府出嫁,同时亲自出面,担任婚礼的主婚人,以及因着红杏没有家里人在此,夏枢就以红杏娘家人的身份对侯魁一番敲打,叫他以后好好对待红杏。侯魁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连声答应,红杏则感动的抱着他嚎啕大哭,不舍得离开,只叫从十里八乡过来看热闹、蹭喜气的百姓们笑的不成。
nbsp;nbsp;nbsp;nbsp;侯村长没想到自家小子成个婚王妃竟如此给面子,亲自到场且主婚,一整天都红光满面、乐得合不拢嘴,连番向夏枢保证,一定会把红杏视同女儿,绝不叫她在侯家委屈了。
nbsp;nbsp;nbsp;nbsp;对于红杏的婚事,夏枢非常满意。一是侯村长夫妇俩都是脾性和善的,他们只有侯魁一个孩子,家庭关系很简单,红杏在这样的家里不会受窝囊气,二是侯魁是个有能力且能服人的,如果不出意外,侯村长之后接替成为村长的会是他。虽然小乡村的村长也赚不了什么大钱,但在村子里,村长就是最大的,再加上红杏是王府的宫官,月月拿俸禄,只要王府不倒,红杏在候庄甚至安县都是个受人尊敬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红杏从小被亲生爹娘虐待,追随夏枢时,说自己的心愿就是能在一个太平安宁的地方,有一块田,嫁一个好男人,生几个孩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安喜乐地过一生。如今红杏嫁给侯魁,只要两人勤劳用心些,日子就会是红杏期盼的那样。红杏得偿所愿,夏枢真的很为她高兴。
nbsp;nbsp;nbsp;nbsp;因为太高兴,夏枢就忍不住喝了新人敬的半杯酒,因此出了侯村长家的院子,走路还有些歪歪斜斜。
nbsp;nbsp;nbsp;nbsp;“王妃。”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夏枢顿了一下,由银月扶着转过身,看向李垚父子俩。
nbsp;nbsp;nbsp;nbsp;李留是侯魁的好朋友,今日侯魁大喜的日子,李垚便扶着李留过来祝贺了。
nbsp;nbsp;nbsp;nbsp;夏枢头脑还没迷糊,扫了一眼李留空洞的眼神,眉头微蹙:“他这是看不见了吗?”
nbsp;nbsp;nbsp;nbsp;“唉!”李垚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愁苦:“自你阿娘给的药服完,驴子就三天两头犯病,浑身疼的直打哆嗦,视力也越来越差,现在眼前白茫茫一片,若再不服药,怕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nbsp;nbsp;nbsp;nbsp;说着,他便开始一脸的欲言又止:“王妃,不知你阿娘临走之前,可有给王爷留解药?”
nbsp;nbsp;nbsp;nbsp;他似乎有些担心夏枢多想,又忙补充道:“或者是其他人制的解药也成。老头子不是想打解药的主意,就是想为驴子求一颗。他从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体断续的疼痛也一直没停过,老头子真的很心疼。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他的生日,老头子请求王妃能好心赐予一颗解药,让他视力恢复些,能在生日的时候,最后看一次这世界的花草树木、亲朋好友……”
nbsp;nbsp;nbsp;nbsp;夏枢其实很想给他一颗解药,但实际情况却是他无能为力:“阿娘说药都给李留用光了,王爷这里也没有旁的解药。”
nbsp;nbsp;nbsp;nbsp;宋大夫拿到药引子和药材之后,还没制出解药来。夏枢手里倒是有宋大夫先前试着给褚源制的解药,但这解药毒性大,阿娘也不让褚源乱吃药,褚源就连最开始在侯府中吃的明目的补药药丸子都停了。那毒性大的解药,夏枢为了李留好,自然也不能随意给出去。
nbsp;nbsp;nbsp;nbsp;其实夏枢还有些疑惑:“他的病情相对于王爷要轻的多,为何会三天两头发病?”
nbsp;nbsp;nbsp;nbsp;褚源若不是过度劳累或者是情绪剧烈变化,一般是不会发病的。但李留……夏枢打量他的身形,和褚源差不多,都是精瘦修长的类型,不存在说身子骨瘦弱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然而李垚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眼神有些怀疑,再次确认似的询问:“王妃那里确实没有解药吗?”
nbsp;nbsp;nbsp;nbsp;夏枢还没说话,银月就不耐烦道:“王妃岂会骗你等草民?再者,就算有解药凭什么就要给你家?”
nbsp;nbsp;nbsp;nbsp;“银月,不得无礼!”夏枢高声喝止她,然后看向李垚,摇了摇头:“确实没有。”
nbsp;nbsp;nbsp;nbsp;等李垚父子走后,银月撇了撇嘴:“张口就要解药,他以为解药好制啊。而且凭什么要给他,二十多年前他对宣和太子做的事情,大家都记得清楚呢。”
nbsp;nbsp;nbsp;nbsp;然后又小声咕哝:“驴子驴子,哪有给孩子起这个名的,难听死了。”
nbsp;nbsp;nbsp;nbsp;夏枢:“……”
nbsp;nbsp;nbsp;nbsp;不好说自己小时候还被阿爹起名狗蛋儿,也没比驴子好到哪里去,他只道:“世道不好,有些地方的百姓怕生了孩子养不活,就起了贱名叫着,等孩子平安长大了,才叫回本名。他这个可能是怕李留半路夭折,所以才一直叫着贱名。说到底也是一腔拳拳爱子之心。”
nbsp;nbsp;nbsp;nbsp;想了想,他又道:“他倒底是先皇四子,虽贬为庶民,但心性上绝不会如平民百姓那般,你平日里莫要说些不敬之语,以免招惹麻烦。”
nbsp;nbsp;nbsp;nbsp;虽然李垚说宣和太子之死与他无关,都是永康帝的锅,但夏枢和褚源也并没有完全信了他的话。在真相揭开之前,现在这般戒备又远离的相处方式就很好,别的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了。
nbsp;nbsp;nbsp;nbsp;天贶节之后,农忙差不多暂时结束,银月开始带着禁军们晋县、安县两边收租。红杏和侯魁夫妻俩休息了两日后,就开始准备修路。
nbsp;nbsp;nbsp;nbsp;只是这次红杏依旧是掌管着晋县的修路事宜,而侯魁则与她分开另起一队,掌管着晋县以西的山道修建事宜。
nbsp;nbsp;nbsp;nbsp;五月初,由徐寿牵头、王旦寻找的老工匠们冲破各县阻挠,带着家人在晋县安家落户。五月下旬,农忙结束,老工匠们便进入深山,再次核查路线。六月十五,路线核查完毕,各段分工,侯魁带着从晋县、安县招募的百姓,运送各种修路材料以及工具进入深山,在山中一呆就是一两个月,直至七月底、八月初秋收开始才从山中出来。
nbsp;nbsp;nbsp;nbsp;而八月十五这日,夏枢收到了褚源自离开后的第二封信,同时也收到了京城顾达等人的回音。
nbsp;nbsp;nbsp;nbsp;第208章【VIP】…………
nbsp;nbsp;nbsp;nbsp;八月十六,夏枢把手下人都召集在书房,当众宣布了众人期盼已久的消息。
nbsp;nbsp;nbsp;nbsp;“王爷也太厉害了吧?”夏枢话音刚落,银月就不由得惊叹出声:“才不到半年时间哎,定南郡的疫情就稳住了,百姓们也安定下来了?”
nbsp;nbsp;nbsp;nbsp;其他人也是不敢相信,徐寿等人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待得瞧见屋中所有人的神色,才知王妃所说皆是事实,当即感动的喜极而泣,对视一眼后,便起身冲着大开的房门跪下,高声拜谢:“谢谢王爷,老天佑我定南!”
nbsp;nbsp;nbsp;nbsp;拜谢过后,二十个学子便抱头,哽咽恸哭,屋中其他人也不由得跟着红了眼眶。
nbsp;nbsp;nbsp;nbsp;等学子们整理好情绪重新归位后,所有人都是心里一轻,满面笑容。
nbsp;nbsp;nbsp;nbsp;而这会儿功夫大家才回过神来,不禁好奇:“王妃,王爷是如何解决定南郡之事的?”这也太迅速了吧?
nbsp;nbsp;nbsp;nbsp;尽管知道事情是真的,但大家犹是觉得恍惚,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