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阿娘!”褚洵烦躁地挣开她的手:“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激,先生他又不想这样。”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这样,啊?”王夫人几乎失去理智,大吼道:“他就是故意的,想让你失去一切,来借此报复我。”
nbsp;nbsp;nbsp;nbsp;褚洵一下子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夏枢。
nbsp;nbsp;nbsp;nbsp;“报复你?”褚洵怀疑自己听错了,手指挖了挖耳朵,难以置信道:“先生要报复你?”
nbsp;nbsp;nbsp;nbsp;王夫人冷笑一声,指着褚源:“若不是今日,我还不知那糟老头子说话不算话……”
nbsp;nbsp;nbsp;nbsp;“够了!”侯爷褚霖黑着脸打断了她的话,怒不可遏地道:“你再不尊长辈,挑起事端,就别怪我淮阳侯府就容不得你了。”
nbsp;nbsp;nbsp;nbsp;此话一出,现场的几人都是一惊。
nbsp;nbsp;nbsp;nbsp;王夫人的脸色也一瞬间苍白,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nbsp;nbsp;nbsp;nbsp;褚洵此时也顾不得生气了,赶紧上前扶住她,嘴上则急道:“阿爹,你不能这么对阿娘。现在外祖家没了,你让阿娘哪里去?”
nbsp;nbsp;nbsp;nbsp;“去哪里?”王夫人脸上脆弱的神情一闪而过,人也冷静了下来,哼笑着挣开褚洵的搀扶,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褚霖:“和离?休了我?哼!”
nbsp;nbsp;nbsp;nbsp;她嘴角挂着笑意,眼神里却酝酿着疯狂的雷暴:“我告诉你褚霖,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我就待在淮阳侯府,哪里都不去,我要搅得你日日不安,夜夜不宁,我要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死都不得超生。”
nbsp;nbsp;nbsp;nbsp;说完,竟是连现场众人都不再管,袖子一摆,战意盎然地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褚洵很尴尬。
nbsp;nbsp;nbsp;nbsp;褚霖神色沉沉。
nbsp;nbsp;nbsp;nbsp;夏枢一脸空白。
nbsp;nbsp;nbsp;nbsp;褚源面无表情。
nbsp;nbsp;nbsp;nbsp;四个人站在一起相对无言,各自沉默。
nbsp;nbsp;nbsp;nbsp;最终,还是夏枢憋不住的的喷嚏声打破了现场的安静:“阿嚏!”他揉揉鼻子,感觉脑袋更沉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们进屋去吧。”侯爷褚霖看了他一眼:“一会儿叫大夫过来看看。”
nbsp;nbsp;nbsp;nbsp;说完扫了一眼褚源,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大嫂,外面冷,你看完大夫早些休息。”褚洵担心自己阿娘,交代的就有些匆匆忙忙。
nbsp;nbsp;nbsp;nbsp;他对褚源道:“大哥,淮阳侯府没了就没了,左右我还年轻,只要有本事,什么都能赚回来,你莫要把娘……把有些话放在心里,元宵过后我就去禁军报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nbsp;nbsp;nbsp;nbsp;说完又看了一眼夏枢,低着头匆匆离去了。
nbsp;nbsp;nbsp;nbsp;“进屋吧。”等褚洵脚步声消失,褚源垂眼摸摸夏枢的额头,低声道:“宋大夫马上就过来了,洗完澡后,你先用些饭,我……”
nbsp;nbsp;nbsp;nbsp;“你和我一起用。”夏枢抓住他冰凉的手,不放开他,小声嘟哝:“一会儿也叫宋大夫帮你看看。”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心里还有无数多的疑问,但现阶段一切都基本定下来了,他也不着急,只担心褚源别跟着冻坏了。
nbsp;nbsp;nbsp;nbsp;褚源没有坚持,一整天暗无硝烟的交锋,他也有些疲惫,于是不再说话,揽着人一起回了屋。
nbsp;nbsp;nbsp;nbsp;晚上吃完饭,送走宋大夫,夏枢就有些发烧了。
nbsp;nbsp;nbsp;nbsp;他喝完药躺在床上,难受地哼哼:“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不能再这般跟纸糊的一样了。”
nbsp;nbsp;nbsp;nbsp;“嗯。”褚源低声应了一下,摸索着将湿毛巾敷到他额头上散热。
nbsp;nbsp;nbsp;nbsp;“褚源。”夏枢侧了下头,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好奇道:“先生说,淮阳侯府是遵先皇旨意养育你,先皇原来竟是知道你身份的呀?”
nbsp;nbsp;nbsp;nbsp;第103章【VIP】……
nbsp;nbsp;nbsp;nbsp;“他知道。”褚源将毛巾敷好,便在他身边轻轻躺下,也没瞒夏枢:“当年阿爹被人陷害,死在诏狱,幕后凶手没找到,阿爹头上的谋反罪名也没法洗掉。我和阿娘都是戴罪之身,外祖怕先皇以及幕后黑手对我和阿娘动手,就把我和舅舅的女儿做了调换,打算等阿爹头上的罪名洗掉后,再把我的身份公布开来。”
nbsp;nbsp;nbsp;nbsp;谁知道就发生了东宫大火,太子妃及哥哥家新生的女儿一同葬身火海。
nbsp;nbsp;nbsp;nbsp;老淮阳候一生为国为民,但临到老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是大儿子,一次是小女儿和小孙女,那几乎要了他的命。
nbsp;nbsp;nbsp;nbsp;他伤心过度,重病卧床几个月,好不容易病愈下床,朝堂上宣和太子的势力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nbsp;nbsp;nbsp;nbsp;那样的情况,他就更不敢暴露褚源的身份了。
nbsp;nbsp;nbsp;nbsp;先皇估摸着是看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就松开了对大理寺的压制。
nbsp;nbsp;nbsp;nbsp;“先皇昏庸,他那一朝冤假错案极多,但涉及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还一直摁着大理寺,不让人深究东宫一案,行为极其可疑。”褚源神情淡淡地道:“外祖怀疑他其实知道谁是凶手。”
nbsp;nbsp;nbsp;nbsp;知道谁是凶手,不仅不抓起来,还借着东宫出事,趁着他重病,铲除了东宫所有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