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哦，原来是这样啊。
nbsp;nbsp;nbsp;nbsp;贺清收起手机，站直身子。
nbsp;nbsp;nbsp;nbsp;拎得久了，他将手中的东西换了一只手，准备敲门。
nbsp;nbsp;nbsp;nbsp;一门之隔，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nbsp;nbsp;nbsp;nbsp;“嗯，无法接受他喜欢我，不能接受他对我有想法。”
nbsp;nbsp;nbsp;nbsp;“……呵，那你可真能忍，我忍不了。”
nbsp;nbsp;nbsp;nbsp;“是啊，男同很恶心啊，他们不是喜欢乱搞吗？离我那么近，我怕得病。”
nbsp;nbsp;nbsp;nbsp;“……先稳住吧，以后慢慢断掉就行了，毕竟这么多年了。”
nbsp;nbsp;nbsp;nbsp;“对，不想和这种人做朋友，如果可以，我都不希望认识过他，恶心。”
nbsp;nbsp;nbsp;nbsp;贺清愣愣地站在门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里面的门就乍一下被打开。
nbsp;nbsp;nbsp;nbsp;手里的东西砸在地面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nbsp;nbsp;nbsp;nbsp;顾流看见贺清站在门外，也是一惊。
nbsp;nbsp;nbsp;nbsp;他看了一下地面的一地狼藉，侧着头对手机说：“现在不方便，等下再跟你说，挂了。”
nbsp;nbsp;nbsp;nbsp;贺清都忘记那个时候，自己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他只知道，原来，自己在顾流面前，永远都是这么窘迫。
nbsp;nbsp;nbsp;nbsp;顾流蹲下来，有点心疼地翻起被打翻的蛋糕。
nbsp;nbsp;nbsp;nbsp;贺清连忙蹲下身来，也跟着一起，狼狈地收拾。
nbsp;nbsp;nbsp;nbsp;“祝你生日快乐。嗯，还有……”
nbsp;nbsp;nbsp;nbsp;贺清听见自己说：“我要搬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生前的记忆就像是那盒被打翻了的生日蛋糕。
nbsp;nbsp;nbsp;nbsp;掉在地上，里面的奶油水果脏兮兮的，撒了一地，全都不能吃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贺清仰起了头，仰视着看向顾流。
nbsp;nbsp;nbsp;nbsp;那种变化非常明显，那种目光也非常明显，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认识到，这个人换了个芯子。
nbsp;nbsp;nbsp;nbsp;系统在顾流的脑内小声道：“腿、手、种子、眼泪、心脏、血液、灵魂……大碎片都收集全了，他应该有记忆了。”
nbsp;nbsp;nbsp;nbsp;顾流下意识问：“不用收集大脑吗？”
nbsp;nbsp;nbsp;nbsp;还没等系统回话，贺清就站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顾流被迫松开了手。
nbsp;nbsp;nbsp;nbsp;贺清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nbsp;nbsp;nbsp;nbsp;被顾流掐住了脖子，力道并不算很重。
nbsp;nbsp;nbsp;nbsp;但他依旧感觉到了无法呼吸，就像那天一样。
nbsp;nbsp;nbsp;nbsp;恶鬼构筑的世界一点点破碎，周围的环境全都变了。
nbsp;nbsp;nbsp;nbsp;贺清的面容也由老年，重新变回了青年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他的身躯又重新变得高大，容貌再次年轻英俊。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在一片火红得像要燃烧起来的枫林之中。
nbsp;nbsp;nbsp;nbsp;顾流看见，贺清正在双眼平和地看向自己。
nbsp;nbsp;nbsp;nbsp;他看见他微微张嘴，问：“顾流，我是你的谁？”
nbsp;nbsp;nbsp;nbsp;“我……”
nbsp;nbsp;nbsp;nbsp;顾流对这个问题感到茫然，他不知道贺清为什么要问这个。
nbsp;nbsp;nbsp;nbsp;他茫然地低头，茫然地看着脚下枫叶一样红的血，血一样红的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