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见状,心里一窒,一股钻心的痛苦袭来。
他快速跑向南阿蛮,伸手抱住,可南阿蛮无法感知,还在崩溃大叫。
“谁来救救我,有没有人。谢真,你到底在哪儿。”
谢真用力闭紧双眼,从南阿蛮的状态来看,恐怕听觉和触觉也。。。。。。。
他用力圈住南阿蛮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感知,怀中的人做不了大动作,先是一愣,然后逐渐安静下来。
“是你吗?”她颤声道。
“我听不到,感知不到,是你吗谢真?”
谢真心在滴血,太阳穴突突地跳,只能再用力,将南阿蛮圈得更紧,活动范围更小。
他用这样的方法告诉南阿蛮,是他,他在身边。
鼻尖一股淡淡的琥珀香萦绕,她还有嗅觉,这是谢真身上味道,从前闻惯了不觉有什么。
如今靠着它终于确定谢真在身边的南阿蛮开始放声大哭,心中万千委屈喷涌而出。
“我看不见了,谢真。我触碰不到你,感受不到你。都是因为那个畜生。”
她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他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阴谋,先是拯救,后是屠戮。他才是疯子,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疯子。
谢真紧紧抱着她,无声落泪。
他知道南阿蛮说的是谁,往生镜不会骗人,照出的只会是真是样貌,幕后黑手同他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再加上阿蛮昏倒前说的“另一个你。。。。存在。。。。杀了你。”
痛极之下,阿蛮应该是想说有另一个他存在,并未想杀了他。
谢真对这荒诞滑稽的真相苦笑不已。
这就是幕后之人?另一个自己,荒唐至极。
可偏偏只有这个,能解释一系列的事情。
他低下头,轻啄了下南阿蛮的唇,而后伸手拿过放置一边的喜服,为她换上。
“阿蛮放心,我会让你恢复如初的。原谅我再自私一回,今夜高堂,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念想。”
不能相伴一生,那便在高堂下拜别。
可惜南阿蛮听不到,任由谢真为她褪去里衣,细细换上层层叠叠复杂的婚服。
谢真牵着南阿蛮出现时,大堂上已挂满红绸,点上喜烛,苍溪端坐堂前,看着一对壁人出现,心头一酸。
活了这么多年,能牵动他情绪的事情不多。
这个徒儿,当初自己管杀不管埋,一心寻找灭族真相,教了该教的东西后便拍拍屁股走人。
后来幡然醒悟,才知他在宫中过得有多艰难。
好不容易遇到南丫头,又是层层阻拦。
“慕容仙啊。”他叹息,“你的儿子怎么这般惨,你若在天有灵,好歹也管一管,难道真的忍心看他这样?”
晃神间,谢真已经牵着南阿蛮行至堂前,两人一身大红喜服,并身而立。
礼官拉长调子唱和道:“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