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步晚披着马甲去花市文学城写黄文的事情,你早就知情,甚至很可能根本是你一手煽动的。你知道纸包不住火,事情总会有败露的一天。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不断去接触刚入学的新生。你将他们的消息或真或假地散布在谢步晚马甲的传闻中,混淆其他人的视听,同时想要物色一个与谢步晚条件最为接近的,在东窗事发的时候将他推出去,顶掉谢步晚的所有罪名……”
“七杀,你还是不是人?!”
毫无疑问,以七杀的名誉和蛊惑力,他能轻而易举地给出使一个年轻作者完全无法抗拒的诱惑,让对方心甘情愿地为他赴汤蹈火。哪怕是替另一个真正被他珍爱的作者,承担一切罪责。
七杀只是一脸云淡风轻,朝沈河笑了笑:“沈河校长,你没有证据。”
沈河当然找不到任何证据。
能够被七杀看中并亲自出手笼络的作者,都是既聪明又强大的。他们对七杀的爱和忠诚将有多狂热,沈河早已见识过不止一次,他注定不可能从这些人那里找到七杀的丝毫破绽。
沈河颓然地在办公桌后坐下,身形如泰岳崩塌。
旁人都说他沈河校长在往闻市只手遮天,无所不能。又有谁知道,当他面对这些不服输、不认命,将毕生心血都放在钻研漏洞和反抗规则上的作者时,有多么心力交瘁呢?
“但是七杀,就算你这次把狐狸尾巴藏得再好,也没有用了。”沈河破罐破摔,直接对七杀摊牌道,“这次事情闹得太大,我必须给往闻市的所有居民一个交代。那天毕业典礼全程现场直播,所有人都看见赛艇冲上舞台,宣布谢步晚背地里违反鱼塘校规,披着马甲去花市文学城写黄文了。”
“假如不能给全往闻市的市民一个交代,对引起这样大轰动的恶性事件都不处理不作为,我沈河校长的威信、鱼塘文学网的规则和公信力,就会荡然无存。因此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给出一个结果来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猜,你那个打算给谢步晚当替身的新作者,其实还没有准备好人选吧?假如你已经准备好那个人选,早就在我派人把谢步晚带走的时候,就该将那个倒霉的替死鬼推出来了。现在你再说谢步晚不是停车坐爱疯零晚,那是另一个作者的笔名,没有人会信的。”
“不管我们两个过去再怎么有交情,你再怎么想包庇谢步晚……这一次,你都注定保不住他了!”
七杀:“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
沈河:“没有。”
七杀:“一定要有一个人被关进黑屋监管所去才可以?”
沈河:“是的。”
七杀:“那么,我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沈河恼怒道:“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这件事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
七杀说:“让我替他去坐牢就行了。”
沈河:“不可……”
沈河:“你说什么?!”
沈河失声大吼,一时间惊得在桌子后站了起来。他眉头紧锁,两眼死死地盯着七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我说,”七杀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与沈河对视,“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被关进监管所里,才能了结这件事的话……”
“我替他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