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步晚再一次恢复意识,是被浑身上下的酸痛唤醒的。
他的身体像是被人完全拆散架了一回,又重新组装起来,无处不是令人欲仙欲死的剧痛。右手、肩颈和腰身处的疼痛格外剧烈,屁股当然也没能幸免,疼得他不断呲牙。
“七杀老师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他逐渐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和七杀在病院做的事,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
不过,实话实说,七杀老师的腰……可真细啊……
他自我心理建设一番,充分做好了直面七杀事后绝美睡颜的准备,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因为一刚睡醒看见七杀的好身材就馋到流鼻血,那实在太丢人了。
可当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他眼中的,却不是和七杀共眠的病房。
而是一间阴暗冰冷的刑讯室。
他被绑在一张刑椅上,手脚缚住,浑身动弹不得。
沈河站在刑讯室的铁栅栏外,手中拿着一叠稿纸,目光冷冰冰地看着他。沈河身边站着肖边济,咬着嘴唇神情一脸焦急,偶尔不安地朝他望去一眼。
谢步晚懵了:“我……我醒了?”
“不错,你醒了。”沈河冷冷道。
谢步晚十分茫然,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牢房的床上入睡的:“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沈河哼笑一声,“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他的手一松,握在手里的稿纸四散飘落。其中几张穿过牢房的铁栅栏,飞到谢步晚面前,缓缓落在地上。
谢步晚定睛一看,稿纸上字迹凌乱涣散,线条颤抖,但还能看出是他自己的字迹。
“岸老师,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肖边济声音发抖,不敢看他,“郝老师刚才被请去录了口供,他说你叮嘱完他一个半小时之后叫醒你,就去睡觉了。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你只是在睡觉,过了十来分钟,嘴里忽然开始胡乱说些什么‘爱’啊、‘几把’啊之类的梦话……”
“那时候郝老师就想叫醒你了,但是他无论是大喊还是摇晃你的肩膀,都没办法唤醒你,你睡得太沉了。紧接着你便开始梦游,从床上爬下来,然后……”
肖边济说到这里,似是不忍启齿,将脸侧向一旁。
谢步晚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梦里和七杀干了什么,顿时脸色一白。
如果他真的梦游了,身体的行动同时投射了他在梦中所做的一切事情,那他岂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件事情,不离开阳间,恐怕是没法解决了!
谢步晚稳了稳心神,准备好迎接自己社会性死刑的宣判:“然后我干了什么?”
肖边济实在难以启齿,含着泪红着脸,挣扎半晌。
他最终眼一闭心一横,大喊道:“然后你就在梦游状态下写了十万字黄文!”
“岸老师,竟然堂而皇之地在黑屋监管所里做这种事情!”沈河也厉声道,“难道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你在意的人了吗?!”
谢步晚:“……”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