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过马鞭,眼里光芒大盛,有些兴奋,像是终于等到了正当的、不用有损面子的发泄理由。
“贱种!杂碎!你也配骂我?你也配和我比?”
得,这下暗爽的变成了奉弥,他忍受着肉。体的破碎疼痛,你也就这点能耐,这点肚量了。
神不会救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几经波折,奉弥成功被卖走,可狼再能干也不是狗,没有哪户人家愿意要他,除了那个地方。
北冥。
它不需要奴隶,需要亡命之徒。
奉弥压上一切走入地狱,靠的从来都不是神的救赎。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赌。
在羔羊和主人间,选择了成为一把趁手的刀。
“公子,咱们的人说,二小姐不在营地。”他看着出神的乔云州艰难开口,“自前日起二小姐便消失了。”
“问过红枝了吗?”
乔云州的表情和声音都没有波澜。
“问过了,红枝不知道二小姐去哪了,”他又看了乔云州一眼,“昨晚皇上秘密召见了淮南王和三位太医。。。。。。”
守在门外的两人听不见里头在说些什么,突然屋内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持续了好久。
他们站直了身子,等着接下来进去收拾。
果然,过了片刻,门被里面的人打开,“进来收拾。”
他们熟练地低着头进去。
公子坐在地上,红衣铺地,微乱的发丝有几根粘在了脸上,有血顺着他的胳膊滑落滴在衣服上,洇出更深的红。
两人不敢多看,将满地碎片打扫干净后便匆匆离开,心中叹息,多半又是因为二小姐。
乔云州解下手腕处串着铜板的红绳,怕被血弄脏,他贴着唇珍视地吻了吻,眼底一片寒凉。
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聪明,可是……
可是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啊。
乔云州启唇,“既然来到了这里,怎么能不去拜访一下尊主呢,正好,我有两桩生意要和他谈谈。”
“不如我们先谈谈。”
数十个身披甲胄的人破门而入,森森寒刃对准了乔云州,乔云州冷漠抬眼,对上了双空洞的眸子。
缓缓走来的人被搀扶着,脸色苍白到几近消散。
乔云州的视线落在他缠着白布的颈间,笑着站了起来,“偷听非君子所为,不过我很好奇,贵客想和我谈什么?”
护卫冷斥:“放肆!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淮南王殿下!”
“淮南王?”乔云州捏了一下自己的发尾,轻飘飘道,“淮南王就可以这么大阵仗闯到无辜百姓家里吗?”
护卫:“你!”
“无妨。”万俟镜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高高在上,“乔公子聪明得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来意。”
“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草民何德何能能和淮南王殿下做生意啊。”
乔云州道。
万俟镜下巴扬起,眼珠压下。
“你的确不配。”
乔云州眯起眼眸。
“但我可以告诉你周妧的下落,”万俟镜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温柔,“你需要做的是将人给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