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陈乐酩往泡面里加安眠药开始,到他堂而皇之地对哥哥演戏,再到他得意洋洋地拿钥匙走人,都是在余醉的眼皮子底下干的。
上一秒闭眼装睡,下一秒爬起来搞事,嘴里兜着蜜似的说想他,脑袋里净想着怎么骗他。
要不是他胆子小搁不住吓,余醉现在已经在回去抽他的路上了。
“咳……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他不是还没干什么呢吗……”
余醉周身气压低得吓人,汪阳连声都不太敢吭,蚊子叫似的小声再小声地劝了句。
“还没干什么?”余醉转头盯着他。
“我那么跟他说别乱跑别找事,先把身体养好,那么重要的右手,他都他妈听狗肚子里去了!”
“砰!”地一声余醉把手机砸向显示器,屏幕被摔个稀碎。
裂开的手机屏幕上是陈乐酩刚吃的巧克力的购买页面。
余醉还一度给弟弟找借口找到“他给秦文下药只是想秦文睡个好觉”的离谱程度,还习惯性地识图搜了下巧克力的牌子,想着这么爱吃要不要给他多买一点。
结果他还在这搜巧克力呢,陈乐酩就拖着个残废的右手跑出去了。
余醉拿掉嘴里快被咬烂的烟蒂,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香烟外面那层纸皮完全破开,里面露出来的香叶烟丝被嚼碎成一团。
即便这样都没压下他胸腔里的火气。
他盯着监控里扬长而去的车屁股,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
汪阳看他这幅样子,后背过电似的滚过个寒战。
他知道余醉这次是真气狠了。
别说余醉,连他都生气。
他们这拨人为了陪陈乐酩玩这场小孩子的游戏,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别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恨不得两只眼睛全闭上给他打掩护。
甚至怕他露馅,还把南山山顶的所有证据都帮他打点好了。
更不是没给他处理王长亮的机会。
半个月后余醉会假装出差,一走三天,完全够陈乐酩把自己留在爆炸现场的小尾巴给清扫干净。
结果陈乐酩连半个月都等不了,手伤一个礼拜,骨头恢复的关键期,大晚上的跑到雪山上抬人,纯他大爷的欠抽,惯得无法无天了。
余醉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枪别在腰上,又拿出副耳机戴上,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汪阳还想劝两句,刚出一个音。
“哐——”
余醉把椅子踹翻在地,“叫秦文起来,别装死了。”
“……”监控里秦文从床上坐起来,戴上眼镜,无奈地叹了口气。
“倒霉孩子真能作啊。”
他朝摄像头的方向做了个手势,“怎么说?”
汪阳也火急火燎拿家伙,“赶紧跟上,倒霉孩子这回是真完蛋了。”
出门时正撞见靳寒和霍深往这边走,想找余醉商量事,就见他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怎么了这是,抓奸啊?”霍深问。
“还不如抓奸呢。”汪阳一个头两个大,“去抓离家出走的狗崽子。”
他快跑几步跟上余醉,脚下皮鞋踩过柏油路面的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