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因为下一秒,他就看清了房间内那些让人脸红心跳,恨不能买块豆腐撞死的混乱场景。
垃圾桶里用过的,乱七八糟的计生用品,床脚堆叠的,满是褶皱已经透湿的衣物,以及上面某些让人难以启齿的浅淡痕迹……
白优仓促地别开眼,一下撞进了一双黑如寒潭的眼睛里去。
那双眼睛冷冽而淡漠,和平时孟青言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并没有太大差别。
一瞬间,白优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昨晚对上的那个深情眼神,究竟是不是混乱时候产生的错觉?
不过,错觉也好,真实也罢,白优不会自作多情,但也绝不喜欢被人一夜吃干抹净后一睁眼就要面对一张冰冷的扑克脸。
“昨晚是你先招我的。”微微抬了抬下巴,白优先发制人。
床下,是充满争议的花瓶也好,是被万千粉丝簇拥热爱的影帝也罢。
床上,脱了衣服大家其实都一样疯,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白优原本摆出高高在上,兴师问罪的姿态。
可一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究竟哑成了什么样子。
用这样的嗓音说出话来,可想而知,威严全无。
“是吗?”闻言,孟青言眸光加深,他垂眼,意味不明地看着白优,片刻后才针锋相对:“昨晚是谁要扒我衣服?”
白优:“……”
某些模糊的记忆在这句话的指引下慢慢变得清晰。
白优终于意识到,昨晚确实是自己把人给带进这间放映厅的,也确实是自己先去解了别人的腰带。
孤男寡男,这个动作解释不清。
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白优垂低眼睛,注意到孟青言已经换好了衣服。
黑色皮鞋干净到一尘不染,合体西裤勾勒出修长双腿来……
除了高领羊绒衫上缘处依然可以看到隐约的抓痕外,孟青言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夜的迷乱。
两人一站一卧,一高一低,一个穿得板板正正,高冷禁欲,一个却□□,赤身裸体……
下意识地,白优再次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薄毯。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动作,孟青言弯腰,不知自哪里取了个纸袋出来放在白优面前。
‘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他说,“我让人买了新的,等会儿试下合不合适。”
白优伸手,握住纸袋的边缘。
意识到孟青言的视线凝在他雪白的手臂上,他又放开纸袋,重新将手缩回了毯子里。
“你背过身去。”白优僵硬地命令。
“你确定自己可以?”孟青言抬了抬眼,“不需要帮忙?”
“不需要。”对上他意味深长的视线,白优有点恼羞成怒。
闻言,孟青言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去。
白优缩在毯子里,将纸袋里的衣服取出来,这会儿又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不让人去洗手间了。
万一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岂不是很尴尬。
但话已出口,且孟青言也没有不配合,这会儿,他反而不好出尔反尔。
白优抿唇,小心翼翼地掀起身上的毯子。
身上青紫斑驳,吻痕遍布,可见孟青言多么如狼似虎。
尤其腰际,大腿,脚腕儿处都还有着明显的指痕,膝盖处更是惨不忍睹。
白优终于记起,自己的衣服是怎样弄脏弄皱的了。
耳根滚烫,他忙取了衣服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