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通往卧室的路上,闹鬼一说回响在耳边,许培不由得心里发毛。惨白的月光笼罩着草坪上的植物雕塑,拉出长长的怪影,陈旧的地板因众人的踩踏发出嘎吱声,像老者的呻吟。
罗佑像个幽灵似的飘到许培身旁,在他耳后说:“培培哥,小心晚上有鬼哦~”
贺亦巡一巴掌拍到罗佑的后脑勺上:“别吓他。”
罗佑不满地瞪着贺亦巡:“你打我干什么?”
“我怎么可能被他吓到。”许培哈哈干笑了两声,等罗佑走远后,凑到贺亦巡身旁小声说,“晚上要上厕所的话你陪我。”
贺亦巡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好。”
庄园不似酒店,不是每个卧室都配有卫生间。一行人的房间在别院二楼,公共卫生间在走廊尽头,刷成绿色的门莫名透着一股阴森。
破解金库的四人仍待在一楼的书房里,颇有要熬通宵的架势。许培和贺亦巡回了房间,贺亦巡还有公务要处理,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头阅览文件,而许培则是趴在床尾,翻着他从书柜里随手拿来的生物学书籍。
书柜里这样生物学相关的书有很多,大多年代久远,应是上一任屋主的收藏。
对于自己专业相关的内容,许培看得甚是投入,两条小腿晃来晃去,晃得贺亦巡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把电脑放到一边,倾身上前,把许培翻了个身:“看书就好好看,不要晃腿。”
说是让人好好看,却把人压在身下,许培看着笼罩住他的贺亦巡,莫名其妙地问:“你这样我还怎么看?”
贺亦巡没动:“你今天跟罗佑说我不会追人。”
“本来就是啊。”许培推开贺亦巡,又翻了回去,趴在床上,装忙地翻着书,“詹高还知道送我玫瑰呢,你连约会都不知道安排,亏你还好意思叫我老婆,要我看你完全不合格。”
贺亦巡沉默了下来,接着突然退开,又回到床头拿起了电脑。
许培还以为提到詹高让贺亦巡不高兴了,回头偷瞄他:“你在看什么?”
“约会应该安排些什么。”贺亦巡说,“我会做个详细的计划表。”
……倒也不用这么一板一眼。
许培又转过头来,下巴杵在手背上,心想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没情调的人机?果真是贪图美色吗?
书上的一段文字骤然映入眼帘:在生物学中,如果对方没有喷香水,你却闻到了他的体香,说明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许培一愣,这是什么玄学?
不过回想起来,他好像一开始确实是被贺亦巡身上的气味所吸引。
撑起上半身,许培爬到贺亦巡身旁,鼻尖在他的颈侧嗅了嗅,是令人安心的杜松子清香。
正在做表格的贺亦巡看了眼某只小狗:“怎么了?”
“没事。”许培头靠在贺亦巡的肩膀上,“你的omega要监督你。”
贺亦巡的眼底闪过一抹柔和:“嗯。”
走廊另一头的房间里。
肉体撞击的声音从激烈趋于平缓,压抑的呻吟化作冲顶后长出的一口气。空气里浮动的未散的热度,两具赤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勾勒出旖旎的曲线。
周晔拨开罗佑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卷发,指尖碰到睫毛引起一阵颤栗。
“宝贝,你真棒。”
“嗯。”罗佑懒懒地靠着周晔,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
周晔的精力还好,和罗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你觉得他们能破解金库吗?”
“能吧。”罗佑改为趴着的姿势,享受周晔在他后背的指尖爱抚,“林妈说致进会快没钱用了,必须得打开金库才行。这一批人不行,就换一批,总有人能打开。”
“致进会那么缺钱吗?”周晔问。
“主要是钱都在金库里吧。”罗佑说,“反正林妈说要用这批财富来壮大致进会。”
周晔敛去眼底的深沉,换了个话题:“我之前跟你说成立信托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样能帮你避掉不少税。”
“可以。”酣畅淋漓的运动是最好的催眠良药,罗佑昏昏欲睡地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周晔等了一会儿,罗佑的气息逐渐平稳,他翻身下床披上衣服,给邢勇发了条消息:一切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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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学那句话是网上摘抄的,找不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