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滑铁卢。
许教授这辈子就没这么尴尬过。
当明白过来贺亦巡是要带他上一艘游轮后,他不停解释是自己听错了,但贺亦巡完全没有“没关系,听错很正常”的表示,反倒透着一股“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的笃定感。
在无能狂怒的最后,向来洁身自好、从不跟alpha眉来眼去的许教授只能接受了自己的新人设。
越野车停在一家网络运营商门口,贺亦巡在柜台挑了一部价格适中的手机,问许培道:“智能手机会用吧。”
许培没精打采地说:“会。”
他还没有从形象毁灭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去窗口办理好新手机号,贺亦巡弄好基础设置,把手机递给了许培:“这是用我身份证办的手机号,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
许培还没那么天真,觉得贺亦巡是好心给他搞个手机用。
无非是放个定位器在他身上,方便掌握他的行踪罢了。
“上黄网可以吗?”许培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贺亦巡再次沉默,有种不想搭理许培,但又必须把规则说清楚的无力感:“可以。注意流量。”
恶作剧得逞,许培耸了耸肩:“开个玩笑而已。”
看样子新人设倒也不难适应。
手机应用市场里果然没有许培那边世界的app,探索了半天,他只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最后什么也没下,让新手机保持在通讯录里只有贺亦巡一人的状态。
说是手机,不如说是贺警官的专属联络器。
不过可以上网后,许教授自此成了网瘾青年。
在前往码头的路上,他先是搜索了历史,发现和他的推测一样,这边没有大规模使用过动物疫苗,因此人类没有进化出动物特征。
他又搜索了尖端科技,发现两边的世界差不多,以他现有的认知也能在这里适应良好,唯一需要习惯的无非是他和贺亦巡上同一个性别的洗手间,只有这点让他稍微接受困难。
对基础的世界观有大致的了解后,好奇心驱使许培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贺亦巡的名字。
页面跳转,数篇标题为“明星警司?杀人凶手?”的报道映入眼帘。
原来就在几天前,贺亦巡在一次行动中击毙了一名身患绝症的歹徒,导致他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往后翻了好几页,几乎所有新闻都在批判贺亦巡冷血,唯有一篇报道引起了许培的注意。
一名在现场的护士站出来为贺亦巡发声,说那歹徒性格暴躁,当时的情况确实危急。结果网友们并不买账,说遇上这种事谁不暴躁,纷纷指责她收钱为贺亦巡洗白,最后她注销了社交账号。
所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许培偷偷打量着正在开车的贺亦巡,直觉告诉他这位贺警官绝对不会在规则之外开枪,他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判断当时的情况符合击毙歹徒的条件。
前方遇上右转,贺亦巡看右后视镜时恰好对上了许培的视线:“看我干什么。”
“有点佩服你。”许培晃了晃开着新闻界面的手机,“这种情况下还敢去那家医院。”
贺亦巡没再搭话,注意着后方有无来车,完成了右转。
海平面赫然出现在笔直的道路尽头,海鸥在浑圆的斜阳左右伴飞,船只在泛着金色波光的海面穿行,每一帧都是绝美画卷。
同样都是繁华都市,滨市和怒城还是有很大不同,至少许培很少见到这样的美景。
欣赏景色的心情被立体环绕的手机铃声所打断,导着航的车载屏幕跳转到来电显示界面,“邵晖”两个字横在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