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培很奇怪。
他就像完整的拼图中多出来的一块碎片,哪儿哪儿都放不进去。
这让贺亦巡非常不舒服,比笔筒里放错的笔还要让他介意。
嗅觉的事暂且不提,穿越的说法他是绝对不信的。要验证也不难,让谎言不攻自破就行。
“把他放了。”贺亦巡说。
“啊?”陈臻的脑子彻底宕机,“不查他了吗?”
“你别管了,我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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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培自诩是个文明人,除非遇到操蛋的事。
本以为已经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会知道狙击手方位,不料那面瘫警司一句“你的身份仍然可疑”,又把他关了起来。
关拘留室都还好,至少可以睡会儿。
结果又是把他关进审讯室中,让他在凌晨三点顶着亮如白昼的两个大灯,暴躁指数无限飙升。
骂人的话已经不够用了,许培开始幻想如果他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一定要把贺亦巡也带过去,让他在等级森严的ABO社会里感受下因阳痿被歧视的滋味。
到时候,说不定这高冷的警司会求着许培给他做腺体移植手术,许培当然不会拒绝,只会大发慈悲地说:可以,先用大灯照你24小时再说。
门突然被推开,吓了许培一跳。
贺亦巡站在门边,朝着外面偏了偏头:“你可以走了。”
爽剧幻想被迫按下暂停键,这峰回路转搞得许培有点懵,不确定地问:“没我事了吗?”
贺亦巡“嗯”了一声,倚在门边的样子仿佛在催促许培赶紧走。
尽管不确定背后发生了什么,但许培早已不想再待在这里。他从贺亦巡跟前走过,来到走廊上左右看了看,问:“往哪儿走?”
“直走右转坐电梯,直接离开就好。”贺亦巡说。
强烈想要离开的意愿让许培没有多想,沿着贺亦巡的指示走到了警察局门口。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凌晨的街道无比安静,空气中漂浮着清新的绿化带气息以及……阴魂不散的杜松子香味。
“贺警官。”许培将双手抄在胸前,转身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贺亦巡,“你还是没打算放过我是吗?”
贺亦巡没想这么快暴露,索性从隐蔽的角落里出来,走到了许培前面:“你已经自由了。”
直到走到警局门口,许培才意识到他身上没钱,又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他穿越来的地方?
同时他也反应过来贺亦巡为什么会放他走,无非就是想看看他会去哪里,从而查出他的身份。
说是自由,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行,我需要搭车。”许培决定将计就计,本来他也需要一个向导,“反正你要跟踪我,不如你载我去。”
贺亦巡没有拒绝,从口袋中掏出了车钥匙,越过许培朝路边的停车场走去:“去哪儿。”
“中心广场。”许培说得很自然,像是对这地名已经很熟悉。
贺亦巡扫了一眼许培,没多说什么,按响了他常开的那辆越野车。
几小时的审讯下来,许培已经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得知了那座广场的名字。
此时中心广场已经戒严,外围拉着黑黄相间的警戒线,有少数几个警察正在巡逻。和刚来时人声嘈杂不同,清晨的广场一片寂静,雷雨过后甚至有些萧条。
“所以呢。”贺亦巡站在广场中心,看着许培煞有介事地在四周转悠,问,“你的时空通道要怎么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