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大度与否这件事先不谈,江枕玉先把应青炀手里的那一小盒香膏收缴了。
万一应小殿下发现这东西是床笫之事上的助兴品,不知道那点没完成的小心思会不会再度死灰复燃。
应青炀只是一个不察,手里的东西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他眨了眨眼,还没开口询问,江枕玉就搂着他的腰,把人抱到身侧坐下,又把手里写着一堆私宅位置的绢纸递给他。
“看看,等到了金陵,想去哪里落脚?”
应青炀于是便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低头看着两张绢纸,看着上面一堆金陵的地址逐渐眼花缭乱。
他对金陵的地形不是很了解,看舆图的时候也只能看到前往金陵的沿路线路,因此现在看着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像是知道应青炀的茫然,江枕玉挨个给他分析,“如果是想找个地方暂时试着生产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那城郊的位置比较合适,宅邸面积比较大,周围也没什么碍事的邻居,适合保密……”
“不过这些地方和金陵城有一段距离,物品运输可能会是个需要头疼的事……”
“金陵城内也有不少合适的地方,位置不错,只不过面积不算大……”
江枕玉低垂着眉眼,从他娓娓道来的分析来看,这人已经提前为他考察过了,思索了不少地方看看是否合适。
应青炀听了一段,前半还在往心里去,到了后半,脑海里就只剩下江枕玉温和的嗓音,以及一张一合的薄唇。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方才进来之前饮过茶了,唇上还带着些许水光,颇有种任君采撷的无辜之感。
应青炀的思绪很快被面前的男人俘虏了,再不想思考其他。
况且宅邸合不合适,还得去亲眼看过才能判断。
“哎呀,都好都好。”应青炀敷衍一句,抬手把那几张看不太懂的绢纸从江枕玉手里抽出来,随后扔到一边。
“这些事情以后到了金陵再思考也来得及。毕竟我都攀附上权贵了,还那么着急发家致富做什么。”
应青炀说着,一把扯下卷起来的窗帘,凑到江枕玉身边,这是个暗示意味极为明显的动作,甚至小色鬼的一只手已经提前按到了江枕玉的唇边。
什么落脚下榻的,听不懂,想亲。
应青炀侧头就往江枕玉嘴唇上贴,伸出舌尖在江枕玉薄情的唇上轻轻舔吻。
唇齿交缠片刻,马车里的热度在悄然攀升,略显急促的呼吸轻洒在彼此身上。
这个缠绵的吻带着细密的水声,稍微分开变换姿势,随后又迅速贴紧在一起。
应青炀气喘吁吁,把自己从江枕玉怀里拔了出来,双手扶着男人的肩膀,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江枕玉笑着看他,眼里的揶揄十分明显:“小殿下怎么这般色令智昏?”
“哼哼哼……”应青炀一阵哼笑,他一扬眉,忽地像江枕玉轻轻勾了勾手指。
“我们到底谁先昏还不一定呢,这明显是我更占便宜,我只要动动手指,你手里的两张地契不全是我的了?”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将江枕玉的私产占为己有是件理所应当的事。
自然,江枕玉本人也是认同这一点的。
他喟叹一声,悠悠道:“小殿下英明,我哪敢不从?”
*
五月初,通州府。
应青炀头上戴着斗笠,他正在河岸边的店铺里流连,走了三五个杂货铺和首饰铺,才终于挑出一个勉强能入眼的。
跟在后面的阿墨和谢蕴亦步亦趋,根本看不出来应小殿下纠结的两份礼物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
不都是一样的东西?左不过是东西的颜色和花纹有少许不同,能用不就行了,干什么斤斤计较的?
应青炀的品味显然比护卫在身边的两个武夫好多了,他不仅在意礼物的制式花纹,连哪样和一袭白衣的江枕玉更相配他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