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
仿佛被推到嘴里的根本不是蜜饯,而是满满一大口琼浆。
应青炀被动地吞下几口,对这次突然袭击不太满意,他略微转身,又迎了上去。
唇齿交缠中,一小块蜜饯被推杯换盏似的变换位置,最终被细细分食干净。
应青炀从直冲头顶的热浪中回过神来,便觉得后腰处贴上了某种滚烫的热意。、
紧紧相贴的身体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强烈的存在感。
他顿时整个人僵住了。
哦吼。玩脱了。
应青炀像是忽然被抓住要害的小狐狸,猛地绷直了脊背。
他悄悄抬起眼睛打量江枕玉的神色。
江枕玉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像只慵懒而餍足的野兽,与他对上视线时,眼底的促狭几乎要满溢出来了。
——谁干的?
应青炀眨了眨眼,光明正大地打了个哈欠。
——反正不是我。
应青炀醒来之后,仅有的那么点精力都被消磨殆尽,此时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往江枕玉胸膛上直挺挺地一倒。
“要睡了。”
嗯,小应有什么错呢,他还只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人呢。
撩完就跑的感觉确实很好,就是对江枕玉来说有些太残酷了。
江枕玉下巴在应青炀肩膀上蹭了蹭,“这就不准备负责了?”
“哪有让病人负责的?”
应青炀反问一句,得到江枕玉妥协的轻笑。
江枕玉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在这里太匆忙了,也不够郑重。留到我们大婚当夜,小殿下,欠我的总要还的。”
应青炀涨红了脸,眼睛一闭,坚决不认账。
汤药的苦涩和蜜饯的酸甜在一方天地缓慢发酵,他好似有了少许莫名的醉意,道:“哪里欠了?名分我都给了。”
他回头凑上去和江枕玉咬耳朵,“现在应该叫我什么?”
江枕玉眼底满是纵容,他拖长了尾音,带着钩子似的唤了一声:“夫君——”
应青炀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句呼唤有多重,自己往后又要用多少句下流话来还。
他面前的男人一旦在他身边不想做个如玉君子,那就和欲壑难填的野兽没有区别。
只是他瞬间麻了半边身子,心有戚戚地从想逃离江枕玉的怀抱。
去反被被江枕玉抱着侧倒下去,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应青炀紧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不我们分开点……?”
江枕玉道:“我向来说话算话。睡吧。”
应青炀犹豫了一下,钻进了江枕玉怀里,学着方才男人的模样,贴在他宽阔的胸膛边上,聆听对方有力的心跳。
谁都没有再说话,连日来的疲惫终于在此刻占据主导,两人相拥而眠。
应青炀苏醒是件大事,叶参将喜气洋洋地将府上的所有滋补品送进了两人的临时卧房。
江枕玉仍然贴身照顾,直到修养了两天,应青炀才有力气下床。
燕州的春天仍有一股子冷意,应青炀却早就闲不住了,披了件不知道从哪里被搜刮来的大氅,在叶府的院子里遛弯。
他对江枕玉和谢蕴的身份接受良好,看到一撮护卫毕恭毕敬地行礼,也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感觉,堪称如鱼得水。
应青炀在前面走,江枕玉便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时不时嘘寒问暖。
毕竟才刚刚能下床榻,脸色都还苍白着没有多少血色,应该多静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