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惨叫,躲在草垛后的男血仆被箭矢命中胸口,身为低等血仆的他当场化为飞灰。
另一名女血仆虽没像男血仆一样,但被射中了腹部。
以血族极强的生命力来说,这点重伤不足以令其死亡,反倒激发了她的血性。
她发狠地亮出獠牙和利爪猛地冲向前,企图杀死面前的猎物。
“啪”的一声又一只箭矢呼啸而过,女血族被箭矢正中心脏,含恨而去。
少女似乎对于这些怪物早已见怪不怪了,在这个堕落的世界上,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
不知何时,隐藏于暗中的血族开始大规模侵犯人类世界,他们利用瘟疫来发动战争,将它们的血奴作为奸细安插在人类社会的个个角落,散布瘟疫到整片大陆。
唯有每日高升的太阳才能勉强压制住他们的进攻。
而它们发动战争的目的,便是为了再造新神。
而自己--Grace(格蕾丝),肩负着寻找这份重要秘密的任务(自己给自己下的任务)。
她要在成千上万个普通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话是这么说,快一年了,自己还没找到反击的希望,人类势力也节节败退,再打下去,人类可能就要灭亡了。
格蕾丝上前拾起灰尘中的箭矢,忽然,她瞥见了一团小小的东西正拿着与它身材不符的农用镰刀笨拙地向自己发动了偷袭。
格蕾丝轻而一举的闪过,同时旋身一踢,将那团东西踹到在地上。
她一看,是一个白头小女孩,肌肤惨白,带着一双灰白色的眼睛,典型的血族特征且是长期没有接触到人类鲜血的那种。
随后格雷斯迅速闪身向前,拿银匕首抵上那人脖颈:
“臭小鬼,人长这么小,胆子却挺大嘛,不过到此为止了,就让你在这被太阳活活晒死把。”
“你才该死!你这下等的人奴竟敢把我仆从杀了,你给我去死啊!”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小鬼依旧不依不挠愤怒的叫嚣着,露出可爱的尖牙试图咬在格蕾丝的手背上。
格蕾丝不耐烦地按住这小鬼,看着太阳从东边的荒原的摇晃晃的升起,曦阳铺满远处的大地,并快速蔓延到近处“到点了,小鬼是时候该上路了。”
格蕾丝愉快的笑着,静等怀中小鬼的惨叫。
十秒,二十秒……过去了,那小鬼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惨叫着死去,反而越骂越起劲,满嘴污秽之语。
格雷丝感到有些诧异,但坚信只是个偶然,于是她依然死死抱住,闭目养神,对咒骂之语充耳不问。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就这样一小时过去了,依偎着自己的小鬼累的睡着了。
格蕾丝不由得感到惊奇,她回想起先前蹲守在教皇门口,在教皇嘴中偷听得来的机密:“该隐苏醒的关键在于用始祖之血制造的婴孩,待她觉醒后,以她为容器并献祭上亿生灵,得到该隐回应,从而窃取该隐全部力量。”
眼下,这名小鬼超乎寻常的表现,让格蕾丝隐隐约约觉得这就是那婴孩。成为救世主的机会就在面前,幸福来的如此突然,这不禁让她走了神。
“嘶!”
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疼感将她唤回现实。
她被咬了。
那小鬼一直在装睡,为的是寻找时机,趁她不备咬了她一口。
格蕾丝怒火上头,攥紧匕首,反转抵住小鬼胸口,刚想下狠手刺进去,就被自己的理智给拦住了。
成名的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可恶,这次先放过你这小鬼,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把你吊在这一天尝尝苦头!”
被倒吊过来的小鬼没有害怕,反而趾高气昂地发出威胁:
“哼!你已经被感染了,识趣地赶紧放开我,跪下来求我饶你一命。不然,就等着转换成最低等没有自我意识的血奴……唔!”
格蕾丝随手捡到条烂布塞住小鬼满是污言秽语的小嘴,任凭她被烈阳暴晒,而格蕾丝自己躲在树荫底下,无聊地等着惩罚结束。
她不在乎被血族感染,因为她是劣等种,即人与血族结合所生的婴孩,结合了两者的缺点。
劣等种性格生来卑劣,同时又受人鬼双方的厌恶,劣等种血统中仅剩的好处是:她吸的不一定是人血,牲畜的血液也可以,但代价就是会无时不刻处于发情状态,只有教皇赠予的十字架才能勉强压制。
一丝困意涌上心头,也是时候该歇息了,走了一晚上夜路的格蕾丝拉下兜帽遮住双目,疲惫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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