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大嫂能否承受得住这个消息?
从问界茶馆走出来,宁星澜还觉得有些恍惚。
她看着大街上的男子们,或魁梧,或纤瘦。
只觉得无论男子如何形形色色,都是可三妻四妾,儿孙成群,而女子,仿佛命中注定要被辜负。
即便嫁人生子,却要为了自己的孩子,争府上那点产业,去旁的女子斗的不死不休!
这便是身为女子的宿命吗?
从问界茶楼,一直回到淮阴侯府,宁星澜心情都不怎么好。
眼下已至暮色四垂。
谢母听说宁星澜回了府,便让她去碎玉阁里用膳。
宁星澜有些疲累,面对谢母自京中带来的侍女,她艰涩的扬了扬唇,“我身子不大爽快,就不去了。”
“劳烦姑娘替我向父亲母亲致歉。”
她纵然重生,也极少有过忤逆自家长辈的时刻。
梁氏与纪母如今的地位不比宁星澜,所以她言语呛声无人反驳。
可谢慎之的父母,会谅解她如此无礼吗?
宁星澜神情怏怏的歪在正厅的榻上,看着远走的侍女,想干脆再起身跟去,奈何身子很重。
索性又躺了下来。
这一躺,宁星澜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
她躺在床上,身下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而谢慎之手里拉着一个约摸六岁的女孩向她走来,同她道:“阿澜,这是多年前在外生的外室女。”
“望你宽宏大量,容她在府内有一席之地。”
宁星澜想要起身看清那女孩的长相,却见柳如玉痛哭着朝她扑了过来。
“澜妹,你兄长他负了我!我虽不指望他此生唯我一人,可他也不该予我这般难堪!”
“我儿不过三岁,他的外室女已然六岁了啊!”
梦里好多人在哭。
她在哭,柳如玉在哭。
就连不知何时到来的穆筝也指着那个女孩,骂骂咧咧的在哭。
可那个女孩又有什么错?
宁星澜心中百感交集,她费力的想要劝阻大家,却猛然惊醒。
一睁开眼,便见谢母神色紧张的走了过来,“方才听碧月说你身子不适,现下如何了?”
宁星澜怔怔的看着谢母,神情木讷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