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平阳公主并非才来江南。
她在秋名山已有半年之久,匪寇们信任她的身份,盼望着能被招安,所以唯平阳马首是瞻。
不曾想到头来,仍成了匪徒。
前生的平阳公主,大张旗鼓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其间之事宁星澜并不知晓。
毕竟匪寇入城,在多年之后。
可为何。
今生匪寇入城提前了?
宁星澜心头疑惑着,却见面前的侍卫仍在坚持,“夫人,您就去看看她吧。”
“平阳公主她……她有了身孕!”
什么?
宁星澜倏然起身。
侍卫跪地不起,脸色煞白。
“夜间平阳公主流了许多血,我悄悄请了大夫来瞧,说是平阳公主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如今孩子无恙,只是……平阳公主却坚持打掉孩子。”
提到子嗣一事,宁星澜断然不会规劝别人生子。
只是。
平阳好歹是个公主,有关她的事,都不是小事。
宁星澜将手中的桃枝扔在框里,想着谢慎之要很晚才会回来,打算先去看看平阳的情况。
熟悉的主院里牡丹花仍盛开着。
平阳目光呆滞的揪着花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星澜走进去,看着她难得安静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开口:“匪寇入城时,城东一妇人,身怀六甲被辱,悬梁自尽。”
听闻这话。
平阳抬眸望向宁星澜,良久,她嘴角扯起一抹无所谓的笑,“你想说什么?”
宁星澜没说话。
她回想起前生自己初次有孕时,心中难掩激动。
初为人母的喜悦与盼望生命降临的憧憬,曾抵消了她许多难以自洽的怨言。
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开始不计较纪行川宠幸她人。
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忍下了婆母的磋磨。
每个母亲在决定生子的时候,都曾为了腹中孩子谅解许多事,忍下了许多苦楚。
可城东那个妇人,却带着孩子一并自杀了。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