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渺正想着，忽然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
“往。。。。。。下。。。。。。”
她艰难从嘴巴里挤出两字，萧临渊会意，通过侍卫传令，示意他们继续下挖。
“银。。。。。。银子！大人快来看！好多银两！”
“啊啊！是黄金！”
河中的淤泥被旱魃残袖抽干了水分，变得松软细腻。
一铲子下去，挖出的不光是泥沙，还有混在里头大量的金银，哪怕过去千年，也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太好了！江渺渺的猜想再一次得到证实。
千年前的彭金县县令陈闲云深藏万两金银是真，他携金银乘船离开也是真。
但他带着这些银钱并非为贪腐，而是要用金银为祭品，平息水下那东西的怒火，挽救饱受洪灾的彭金县百姓。
随着挖出的银钱越来越多，萧临渊也意识到县志上的矛盾所在，大胆猜想道：
“陈闲云既然被奉为神官，难不成水下的银两是献给龙王的祭品？”
“可是它又要金银之物，又要童男童女，这龙王，也未免太贪了些。”
江渺渺点头示意，从喉间挤出两字：
“蛟龙。”
一直藏在彭金县河底下兴风作浪的，上千年间向百姓索要无数的贡品的玩意儿，压根儿不是什么河伯，更不是天庭正儿八经敕封的龙王。
而是一条化龙失败的恶蛟龙！
县令令人将挖出的金银财宝装在箱中，抬到萧临渊跟前。
浓烈的恶臭从箱子里传来，江渺渺看清了，刚刚在阳光下闪着亮光的，除了箱中的金银财宝，还有附着在上头的粘液。
而那股刺鼻恶臭，正是这些粘液导致。
方才搬运金银触碰到粘液的人，此刻也觉得手上泛起红疹，瘙痒难耐。
江渺渺将沾有朱砂墨的符咒拿去，又在上方写“艾草、雄黄”两味药。
幸而这粘液在水下已历经千年，毒性已大不如从前，只要用这些药擦拭片刻，瘙痒自会缓解。
与祥瑞的真龙不同，真龙形象虽威严凶猛，但周身散发着类似沉水香的芳香气息。
而蛟龙因为化龙失败，身上多是带着腥臭，口吐毒雾，致人险境。
而它们生性贪婪，无论是金银还是牛羊童子，只要是能当祭祀的东西，蛟龙在占据一方水土后，都会逼当地百姓花钱或卖子女来保平安。
县令问道：
“蛟龙？微臣听说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不知这蛟龙又是哪种龙？”
“不是。。。。。。龙。”
江渺渺哑着嗓子答道，正要续说，萧临渊将她拦下，替她答道：
“蛇千年成蛟，蛟千年化龙，神女所言的蛟龙，应当是还未成龙的蛟蛇。”
他又望向江渺渺。
“你个破锣嗓子别再说话了，说多了又得喊嗓子疼。”
还以为他贴心帮自己中译中，原来是半天憋不出一句好话，江渺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扭过头去研究那尊青铜人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