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良面色忽然一冷,他冷眸落在满朝群情激奋的文臣武将身上,面露些许嘲讽。
这大莽朝堂,滚滚诸公,一个个道德仁义。可是这朝堂之上,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宫女太监又有几人没受过他叶子良的恩情?
“叶相莫要自误。”
“陛下开恩,饶你不死,你忤逆犯上,坐拥军权,把持朝政,人神共愤。若按大莽律例,任何一条都罪不可赦。”
“陛下仁德,饶你一命,你还不快快跪下谢恩?”
一老者越众而出,指着叶子良高声怒斥。
他叫陆齐振,当代大儒,官拜三阁之一,乃是当之无愧的大莽重臣。
谁曾想,这声音落下,叶子良却忽然笑了起来。
他坐下神机椅转动,缓缓的推动轮椅从高台上行至陆齐振身前,而后淡淡抬头,清冷的眸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陆齐振,你要我跪?”
一句质问,风轻云淡,其中却寒芒乍现。
叶子良面色无悲也无喜,只是这话音落在陆齐振的耳中却让这位当代大儒身子微颤,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压力。他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只是陆齐振的视线下意识的与叶子良碰触在一起,只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至,心中陡然慌乱起来。
纵然是满朝文武口诛笔伐,在此刻也安静的针落可闻。
纵然眼前的男子身染腿疾,无法如常人般站立行走。
纵然眼前的叶子良孤身一人,可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却犹如拍狼惊涛,哪怕此刻他形单影只,连一句质问都没有却也可以一人之力压住满朝文武,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无它,只因他是叶子良。
孤身一人挽狂澜即倒,亲手扛起了大莽百年国运的当朝宰辅。
“叶子良,你莫要自误。”
高台上,李安澜开口呵斥道。
她双拳情不自禁的握紧,沁出绵密的细汗来。
“陛下。。。。。。也要我跪?”
叶子良目光凝重。
他缓缓转动神机椅,转身直视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由他亲手捧上神坛的绝代女帝,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不值:“玩弄权术,贪赃枉法,忤逆犯上,意图富国,诸位同僚你们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只是本相。。。。。。。何错之有?”
叶子良的声音高了起来,心中慕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怒来。
“你!”
叶子良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猛然抬头。
他伸手一指,指着朝堂上跪着的一个中年官员道:“两江总督何兆,你参本相纵容家奴鱼肉乡里,百姓怨声载道。本相无视王法,巧取豪夺,恶贯满盈,其罪当诛?”
“笑话!”
“你难道不知,本相夺的是世家门阀,取的是不义之财?世家沆瀣一气,把持一地,百姓有苦难言。若非本相当机立断,铲除豪阀,时至今日长江以南的富庶江南仍由世家把控,欺上瞒下,这才叫恶贯满盈!”
“你!”
“太常知府厉秋长,你参本相狼子野心,滥用酷吏,侵吞赈灾粮款以图中饱私囊,以至于我大莽百姓流离失所,以至于民怨沸腾?”
“但你高居皇城,只知纸上谈兵。你可当真见过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本相。。。。。。见过,黄河以北蝗灾天降,农田颗粒无收。若非是本相力排众议,重用酷吏,下重典,尔等此时看到的就不是灾民,而是累累白骨。”
“你!”
“你!”
“还有你!”
叶子良越说越怒,一字一句,如平地惊雷。偌大朝堂之上,针落可闻,纵然是最能言善辩的文武百官竟无一人敢出声辩解。
【叮,检测到宿主心中充斥强烈不甘,及时止损系统正在为您服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