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上好的日子,陛下在前朝说了娴贵妃有孕一事。
如今的娴贵妃,满朝上下,堪称说一不二。
娴贵妃看了看她,倒是没难为。
她今日寻沈长宁,一是沈家做事压了李家的气焰,她喜欢。二是为陛下,她知晓他的心结,他对沈锡,多少是有愧疚与遗憾在的。
她是傻子,才会为难沈长宁。
娴贵妃让人扶起沈长宁,笑说许久,除了各色赏赐,还问了下她的婚事。
李家的事,约莫已经定下了,因着这点小事罢了李讯的官不大可能,但想再向上爬,怕是难了。
沈长宁脑子尚且清醒,只恭敬道,听家中安排。
……娴贵妃可摆弄不得段劭。
现在的段劭身后,尚有卢辛,满朝上下,无人能动。
意料之中的答案,娴贵妃没多说什么,半晌,道累了,让沈长宁回去。
沈长宁麻溜走了。
终于解放了。
没想到娴贵妃还有和她这么和善说话的一天,上辈子,娴贵妃此胎是个皇子,陛下老来得子,喜不自胜,疼惜异常。
最后死皇后手中了。
皇帝动怒就动怒,娴贵妃报复就报复,把她拉扯进来算什么事。
沈长宁飞速溜走。
门口等着的胖公公正伤感着,站在殿门边百无聊赖地依着,瞧见沈长宁出来,眼睛一亮,想借着送送的由头,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瓜子。
沈长宁朝他客气笑笑,脚步不停,跟着前头领路的宫女,好似飞走。
心里还想着,这公公还是个性急的。
她把银票塞最下面了,才多长时间就翻到了?
沈昼绝对会看她递过去的东西,藏下面,说不准还能保住。
给沈昼——
那还不如给狗。
上辈子,他给自己下了多少绊子。
沈昼也在外,准备再看看这位给含章殿递瓜子的人才,同时等着她给自己行礼,直到沈长宁遥遥见他,就开始绕路。
沈昼:“……?”
他确定不是错觉,沈长宁就是在躲他。
他默了片刻,看着已然绕过自己的沈长宁,抬脚跟上前。
不料,行至一半,正与宿敌相见。
沈昼脚步顿止,轻抬眉梢看去。
呦。
老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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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均行白日入宫,去给皇帝皇后问安。
走出时,祁钰来送。
二人关系极好。
秦家扶持的,也正是他。
正常来讲,自古帝王,就没有不重视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