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方才也讲了,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更何况,女人难产,本就风险极大,我自然要保更重要的那个!”
nbsp;nbsp;nbsp;nbsp;“在启儿出生之前,你一个儿子都没有,江山不稳,后继无人,这种情况下,孰轻孰重,难道还要母后教你吗?!”
nbsp;nbsp;nbsp;nbsp;她直接把婆媳矛盾上升到了国家层面,意在用大义压服私情。
nbsp;nbsp;nbsp;nbsp;“好一个孰轻孰重,既然母后有如此心胸,那朕也请母后记住,倘若有朝一日,你吕家的儿女犯了国法,万望母后也能以江山为重,莫要再提什么骨肉至亲!”
nbsp;nbsp;nbsp;nbsp;刘盈听到这儿,心里已是再失望不过,扔下一句狠话后,便转身离开了长信宫,走之前,还不忘了把儿子一起抱走,就连两三岁大的馆陶公主,也被他一同带离。
nbsp;nbsp;nbsp;nbsp;由于他没解释,刘元也是摸不着头脑,赶紧就到前殿来,想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nbsp;nbsp;nbsp;nbsp;然而却没见到吕雉,只能在紧闭的门外徘徊,许久才得了一句不太舒服,让她带着小嫣儿先回去。
nbsp;nbsp;nbsp;nbsp;刘元心里有诸多疑惑,但也不敢违逆,也就带着女儿先回了鸿台。
nbsp;nbsp;nbsp;nbsp;等他们走后没多久,长信宫便派人去请审食其。
nbsp;nbsp;nbsp;nbsp;第175章
nbsp;nbsp;nbsp;nbsp;吕雉这安排,基本跟吃人血馒头没什么区别了。
nbsp;nbsp;nbsp;nbsp;长信宫里,审食其在一旁陪着吕雉,听她说起方才母子两个为了窦漪房而争吵不休之事。
nbsp;nbsp;nbsp;nbsp;“食其,你看盈儿的意思,是不是要迁怒我们吕家?”
nbsp;nbsp;nbsp;nbsp;但吕雉现在更关心的根本不是窦漪房的死活,而是娘家的安危,儿子离开前最后那句话,实在是让她心悸非常。
nbsp;nbsp;nbsp;nbsp;“不至于的,到底你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且又是陛下的亲生母亲,便是他再如何生气,也不会真的往心里去的。”审食其宽慰了一句。
nbsp;nbsp;nbsp;nbsp;“至于说吕家嘛,”他顿了顿。
nbsp;nbsp;nbsp;nbsp;“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你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收拾的还不够多吗?”审食其这次是真的心口如一了。
nbsp;nbsp;nbsp;nbsp;“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只不过是想让刘吕两家的子孙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守住这份家业,我有什么错啊。”吕雉十分不解,或者说,不愿理解。
nbsp;nbsp;nbsp;nbsp;“是,你没错,可那些不争气的后辈们,真的有好好珍惜你给他们挣来的机会吗?”
nbsp;nbsp;nbsp;nbsp;“老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自己上进,那我们自然不用愁,倘若他们不学无术,那将来也自有苦头教他们学乖。”
nbsp;nbsp;nbsp;nbsp;“既然无论我们做与不做,结果都差不离,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殚精竭虑呢?”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现在,为了这些不成器的后辈,还惹得陛下与你母子失和,你真的觉得上算吗?”审食其皱紧眉头为她分析其中的得失。
nbsp;nbsp;nbsp;nbsp;“可是……”,吕雉不是没听进去,也不是不动摇,但她就是一时半会儿的迈不过这个坎儿,放不下娘家的子侄们。
nbsp;nbsp;nbsp;nbsp;“没有可是,难道你忘了吗?吕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除去你二哥他们当初跟着先帝打天下积累下来的军功外,最重要的就是你和陛下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如若不能设法让陛下回心转意,那才真是没了将来,更别提什么以后了。”审食其一针见血,指出了重点。
nbsp;nbsp;nbsp;nbsp;“……”,而吕雉自然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nbsp;nbsp;nbsp;nbsp;虽然不太高兴吧,但她也知道这是事实。
nbsp;nbsp;nbsp;nbsp;就算她顾得了一时,也顾不了一世,等她去了之后,吕家最大的靠山,还真就是刘盈,现在和其彻底闹翻,确实很不明智。
nbsp;nbsp;nbsp;nbsp;可是让她主动低头,她又拉不下脸来。
nbsp;nbsp;nbsp;nbsp;“到底我是他的母亲,这哪有当娘的给儿子赔不是的?”吕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其实她更想说,在窦漪房这件事上,她根本就没错。
nbsp;nbsp;nbsp;nbsp;“再说了,我现在还摸不准盈儿的底线在哪儿呢,这要是贸然行动,难免不会因为错估形势而走了岔路,届时才真的是得不偿失呢。”
nbsp;nbsp;nbsp;nbsp;当然了,这理由肯定不能说,所以她就找了个别的缘故搪塞。
nbsp;nbsp;nbsp;nbsp;“那你就等等,且借着赵王刘友的事,先看看他的态度到底如何吧。”审食其看了她一眼后,如此道。
nbsp;nbsp;nbsp;nbsp;“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儿呢。”吕雉*随即就把自己和吕禄的交谈结果告诉他。
nbsp;nbsp;nbsp;nbsp;听着那所谓的‘化干戈为玉帛’,审食其深觉不可行,但看她在兴头上,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nbsp;nbsp;nbsp;nbsp;如此一来,吕雉果然按原来和吕禄商量的那样,向在长安的刘氏宗亲发出了邀请,将他们和吕家的掌权人一同召集到了宫里。
nbsp;nbsp;nbsp;nbsp;她还派人去通知了刘盈,而刘盈,也决定出席这场宴会,只是在此之前,他派人去把自己做郎官的侄子刘章找来。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吩咐了什么,总之刘章从宣室殿出来时,神情气势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nbsp;nbsp;nbsp;nbsp;没过几日,吕雉便在宫里的一处轩阁中召见了刘吕两家,举行了一次夜宴,她和刘盈一左一右坐在上首处,刘氏宗亲和吕家众人分列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