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好了陛下哭,自己就跟着哭的准备。
空气不出所料的寂静。
尚德全暗叹,果然还得是这位,多么完美的三次献诗啊!
他酝酿好了情绪,陛下开
口,就配合地开口,语带哽咽,深沉地说:“陛下。”
瞧瞧,他配合的怎么样。
陛下:?
有病吧!这个语调和他说话。
他还没死呢!
陛下面无表情,刚想训斥两句,临开口,又改了:“哭什么?”
“……太感动了。”
陛下:“…………”
差点忘了作诗这回事。
陛下无语极了。
要不是相伴久了,总有点情分在,他真想给人换了。
其实真不怪尚德全,他站的位置,能看见的只有陛下的背影,心里又在想别的事,根本没注意到陛下轻到不能再轻的抖动。
放在以往,他能打起十一分注意。
可陛下病重,他伺候在御前,连着快一个月没睡过完整的觉了,铁打的也熬不住,何况他也不算年轻。
陛下意思地赏了点东西给乔昭懿,再一看尚德全青白的脸,一声长叹,让他带着乔昭懿在宫里转转,全当是给尚德全开个小差。
这些时日,实在辛苦,短短月余,瞧着老了十岁。
春晖殿里还是没动静。
进了暑期,天一日比一日热,就算御花园里满是浓荫,多走几步,身上也渐生汗意,实在没心情,干脆和尚德全说,将她送到高蓁那。
尚德全也不爱走,登时应了。
高蓁见乔昭懿来,还懵了会儿。
谁呀?
也不认识啊。
她越看越糊涂,怕认错人,摆出一幅冷艳高傲的架势,坐在原处等人来请安。
乔昭懿:“……”
完了,又忘了我了。
她和高蓁见过几次,就隐隐感觉,高蓁不太能记住人脸,但想着多见几次,总能记住,现在来看,到底是她想多了。
尚德全:“……”
再波澜不惊,他现在也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怪陛下头疼,娘娘也疲惫不堪,他要是陛下,他也难受,怎么就没一个成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