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姚玉雪的情事,在京中也不是人人知晓,起码乔昭懿就不知道。
现在顿时有种自己知道的实在太多了的感觉。
主要一个是驸马,一个是皇子妃……
乔昭懿翻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岑聿:“夫君,你在娶我之前有没有很喜欢的人?”
岑聿半晌方回,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想问。”乔昭懿高深状。
还没说完,岑聿就道:“没有。”
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意味。
自从烟火夜,他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微表情撩人。
或者说不是有意的
(),而是这个人在表达爱意时,天生带着勾人意味。
清纯,又欲极。
乔昭懿别开眼,暂时不让自己看他:“最好别让我发现,不然——”
“不然怎么样?”
“榨干你。”乔昭懿神神秘秘地说。
岑聿:“…………”
采阳补阴,乃至精尽人亡的那种?
临睡前。
乔昭懿不知道哪根筋又开始乱跳,没头没尾地问岑聿:“我们要是一直没孩子,日后会是什么样呢?”
如果能把婆母他们说通,生活该多快乐啊。
岑聿伸手按上她的眼,让她赶紧睡。
岑聿今晚睡得很熟。
乔昭懿枕在他臂弯。
岑聿梦中再想起那场雪夜,生死之间,一切都模糊,生死哀乐在脑中呼啸而过。
他第一次觉得,从前读的所有圣贤书,听的所有道理,都是飘渺的。
刚成亲时,他不想要一个靠吸食母亲血肉而存活的孩子。
现在,他不想让乔昭懿,溺毙在这让人窒息的世道,跌进生育樊笼,最终变成一抔被烧尽的灰。
就像他那位嫁入岑家长房的表姐。
……
接下来的一个月,京中无事。
唯一的变动就是关于整修苏淮两岸的运河一事。
刚出正月,宫中便下旨,提沈少傅为漕运总督,再遣侍郎、都御史、少卿等人官督漕运。
众人心里齐齐一声“卧槽”。
漕运总督统管全国漕运事务,并且还可管当地行政事务,就连各省的督粮道,都隶属于漕运总督。
这是个品秩与实权,都可和六部尚书相比肩的官位。
沈少傅先前没听闻半点风声,圣旨到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