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弄出和官方银票相似的纸,少不得要多加改版。
而且造纸是个大活,几道工序加材料采买,不可能瞒得密不透风。
乔昭懿听岑聿说完,大概知道此案是怎么回事。
约莫是贺家当年侥幸有人活下来,或是有人拿到贺家造纸的方子,做出一批假银票。
乔昭懿倾向前者,当时岑聿给她共看八张银票,出自四家不同钱庄,每个钱庄在核批银票时,都要由汇票书写人和分号掌舵共通签写。
想将八人笔迹模仿得丝毫不差,不一定非要用写的,当做画来描摹,也并非不能实现。
乔昭懿说出猜测,询问岑聿正确与否。
岑聿不置可否,一个人在不同心境不同情境下写字,起笔落势会产生细微差别。
八张银票,每章细微处
都不同。
这是他在经历司瞧出的问题。
经历司和镇抚司同属缉查院(),镇抚司凶名天下皆知?()?[(),经历司则不显,这是个不太显露在人前的低调之所,平素只负责收发公文、撰写条例和卷宗归纳。
因着里面存有许多机密文件,掌管经历司的,若非陛下亲信,就是指挥使的心腹。
缉查院从经历司和各家钱庄调来各家钱庄每月的笔势更迭册,三班人马彻夜不休地比对,终于找到八张银票模仿的笔势原迹。
他也倾向于此人源自平江贺家。
但人未抓到,真实结果尚未可知。
乔昭懿:“若真是贺家人,他们从钱庄大量取银是用来——?”
“养私兵。”岑聿说:“贺家当年送出的银子,都用在这上了。”
“然后呢?”
“被朝廷围剿,杀干净了。”岑聿说得平静。
人数不多,只两千余人,但穿戴皆精良,攻下时废了番苦工。
寻常是只杀统领,其余劝降归顺,再收编。
太平会则是不分降病与否,一律斩杀。
陛下绝不允许军中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动。
乔昭懿听完感慨了下,又想起别的问题:“夫君,你怎么和我说这些?”
这些东西,不该是朝廷秘闻,绝不可轻易外传的吗?
难道她如此让人放心。
又或是她夫君爱惨了她?
岑聿:“……缉查院最初那位指挥使曾和夫人恩爱异常,但自从到缉查院走马上任,未到五年,二人便和离。”
乔昭懿:“……哈?”
为什么?
岑聿:“缉查院查过许多谋逆大案,有时敌方穷途末路,会做困兽之斗。”
乔昭懿心思微动。
岑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什么隐藏含义?
只听岑聿顿了顿,道:“五年来,他夫人共计被行刺了二十六次。”
乔昭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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