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姚晖将到的消息,被门口的侍从带进来。
太子马上从凳子上起来,掀起被子躺进去,和高叙头贴着头,脚对着脚。
进门的姚晖:“……”
太子见人进来,装作不好意思地起身,揉着头,“姚相来了?孤难得和六弟相见,不由多喝了几杯,醉得难受,便睡下了。”
身体里多少有些催情药的残留,用酒醉掩盖正合适。
太子也不管姚晖怎么想,和对方交谈两句,就向外走,没忘嘱托对方,记得将高叙送回去,很有慈爱哥哥的影子。
他就是来恶心一下姚晖的,往常对方可没少给他下绊子。
先前他们最担心的,是不能让人发现乔昭懿。
现在乔昭懿被高蓁带走,做起事来就再不束手束脚。
太子走到外间,还假装讶异一叫:“这外面怎么被火烧了呢?”
姚晖:“……”
他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太子到底发什么疯,但眼下此间,遍寻不得乔昭懿的身影,哪里还不知晓事情定是出了叉子,高叙压根没得手。
太子此举,分明是拿他当做丑角取乐。
姚相胸口猛地起伏,又在转瞬间压下去。
他能将姚家托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空前繁盛处,除了圣眷,与他的深沉心思脱不开关系。
他被人道声奸臣,并非冤枉。
太子的人撤了,门口被扣着的小厮和嬷嬷才被放出来,战战兢兢地来到院里,见到姚晖满脸不耐,气势沉沉,登时一个腿软,跪了下来,不敢有丝毫隐瞒地将发生的事说出。
嬷嬷哭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相爷,是太子压着我们不得离去啊!奴才们就是有心通报,也不得啊!”
姚晖紧紧闭眼,“你说谁和太子一起来的?”
“…岑……岑聿……”一人话音几不可闻。
嘭一声——
床边架子上所有东西都被姚晖一挥手,打翻在地。
一人顿时噤如寒蝉。
姚晖看了眼还在昏睡的高叙,恨铁不成钢,这个废物!
必成的局都能被搞成这样。
姚晖沉着脸向外走,告诉自己身边的侍从,“里面两人好生看着,二日内我没给旁的信,直接处死。”
乔昭懿被太子和岑聿带走。
他必须要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是秘而不发,还是闹上御前,又或是私下要挟。
前面还有朝中同僚,他不能在此耽搁太久,闹到前头去,可就不好了。
姚晖阴沉不定的脸,随着每步跨出,迅速转变,待走出院门,已恢复成先前的春风得意、从容不迫
,嘴角噙笑。
路过花园时,偶尔会遇见朝他问好的官眷,也一一笑着回礼。
……
太子临走时,托人给林氏递了口信,说公主和乔姑娘相谈甚欢,喝了些酒,乔昭懿不胜酒力,公主回去的路上,将其一道送了回去。
林氏听后不大放心,差人回去问了下,发现乔昭懿真是被公主送回去,这才把刚才跳动不停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总是不舒服,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