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梁世桢一手散漫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一人将人拖拽过来,按进怀里,低声叹,“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
他手好巧,无论是点烟还是解纽扣都是这么的赏心悦目,以至于当第三颗纽扣解开,指腹拂过峦起山脉,全蓁才如梦初醒,颤抖得好似一捧微薄的雪。
可她不是雪,她是塞纳河的春水,是被火焰侵蚀过的雪山。
她好似汨汨的溪流,只能两手勾住他的肩,想叫他远一点,又想叫他近一点。
她想要湍急的河流,又想要细水长流般的温润水滴。
她想要,想要月缺变月圆,想要嵌合式的圆满。
梁世桢将人抱坐在窗沿,俯身,莓果与酥雪顺着她的月退晃啊晃,而面前的人喉结滚动,好似渴极了那般去饮更多。
手指深深嵌入发间,月几月夫染上薄红。
全蓁讲不出一个字,无论什么,都是断断续续的,她想哭,眼泪顺着脸颊蜿蜒,口中发出不成语句的毫无威慑力的不要。
可真的不要么,翕动间分明那样想要挽留。
梁世桢忍不住笑出一声,此刻莫名翻起旧账,低声问,什么叔叔,能对侄女这样。
全蓁哭个不停,被他握着手腕,明明酸得要命,却依旧有空顶嘴,委委屈屈回敬,那什么侄女,能够帮叔叔这样。
风吹起纱帘,天地间是一种近乎于浓郁的蓝。
鸟鸣啁啾,轻而灵动。
间或几只落在树梢,好奇地向里张望。
咦,人类好奇怪。
为什么好好的椅子不坐,却要坐在窗台上。
为什么屋内开着冷气,却又似乎有热气正一股一股地向外冒。
眼前是月光碎掉了吗,怎么落在地上,是一片又一片的斑驳。
空气里是有花朵在悄然盛开吗,可为什么,这股透出来的气息这样的让人脸红。
小鸟想不明白,很快就飞走。
可屋内的人却辗转间,洒下一地又一地的月光。
灯影重重,人影幽幽。
雾气再次氤氲,有人进进出出。
53
第二天,全蓁醒来时,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压在身后沉沉的呼吸以及窗外隐约的海浪声是真实的。
腰间箍着一道有力的手臂。
很明显地提醒着她那属于谁。
全蓁一个激灵直接坐起身。
昨天好累好困,她被抱到床上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以至于她的大脑完全空白到宕机,丝毫没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
全蓁深吸一口气,“我们,我们……”
梁世桢抬起一臂,靠在窗边,好整以暇对上她目光,“我们怎么?”
全蓁委屈起来,“你故意的!”
故意让她累得要命,故意让她反应不过来,估计跟她睡一张床。
梁世桢散漫笑出声,“不至于小姐,是真的没房了。”
这个点,应该还早?
梁世桢捞过手机,看了眼,果然才五点。
他唇角勾了下,扯着臂想将人捞至怀内,全蓁羞恼上脸,不肯依,“你骗人,昨天依依明明就有换房间。”
“骗你做什么?他们换的就是最后一间套房。”梁世桢掀眼看她,态度很坦诚,“你如果不愿意,我再开一间好了。”
没有套房,那只能住普通的,全蓁很怀疑,他这人住过那么小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