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宁转过头，原森站在单元楼前拧着眉看他们。
&ldo;过来。&rdo;
陆施宁扭头看看那哥哥，他站在自己旁边也愣了，但很快推了推陆施宁，&ldo;快过去吧，你哥哥在叫你。&rdo;
原森不是他的哥哥。
但是也没差。
还不等陆施宁迈开步，原森先走过来，牵住陆施宁的瞬间，楼上响起尖锐的女声。
&ldo;原森！&rdo;杨琼芳一只手撑着窗户，半个身子几乎都要探到窗子外，&ldo;你在干什么？！你给我回来！&rdo;
原森脸色一沉，拽过陆施宁把他拉走了。
陆施宁一脸茫然，一时间忘了回头看，踉踉跄跄跟着原森回了家。
杨琼芳正在门口等他们。陆施宁有些害怕女人，她好像很生气，要爆炸似的生气。可是为什么，他不知道。
&ldo;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当放屁？！&rdo;杨琼芳立刻质问，目光狠狠盯在儿子身上，&ldo;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rdo;
原森松开陆施宁，把他往左边推推，&ldo;小鹿先回去。&rdo;
陆施宁却站定在原地，&ldo;阿姨，哥哥做错什么了？&rdo;
原森什么都没做，只是带他回家而已。
&ldo;你问问他自己做了什么？逃课、打架、请家长，哪一样不是他干的好事？！&rdo;杨琼芳没控制住火气，讲完才吐出一口气，&ldo;宁宁先回家，我和你哥哥有点事说。&rdo;
所有人都说原森是他哥。
要是他哥就好了，他就再也不要原森回到对面的家去。
他要原森陪他一辈子。
可最后陆施宁还是被原森推回家去，少年朝他摆摆手，用气音讲：&ldo;一会儿哥去找你。&rdo;
陆施宁那天一直等，从上午等到晚上原森都没能来。
五月末的夜晚，陆施宁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全身都在痛，臂腕痛、关节痛，膝盖也隐隐抽痛。
入睡前他想的唯一一件事是要把今夜的疼痛告诉原森，要他哄哄他。
明天更
那你吃糖吗
陆施宁仍记得那天。
还是一个雨天，雨水冲刷整个城市，泥土湿润的味道扩散开来。
半夜忽然听到救护车的嗡鸣，越来越近。
陆施宁在睡梦里一直往下坠，坠到底时身子猛地一震惊醒过来。
客厅的灯开着，明亮地像一个崭新的白昼。
陆施宁一时分不清时间，抬头仔细辨了辩墙壁正上方的钟表。
晚上十点四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