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午休都没睡好，家里面父母也在谈论这件事，透过门的缝隙陆施宁竖起耳朵偷偷听。
陆母说：&ldo;哎呀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现在也不知道人还好不好……&rdo;
陆父叹口气，掐着烟卷半天才吐出一句话：&ldo;也是个可怜的孩子。&rdo;
陆施宁蜷缩在床上，捂住自己蹦蹦乱跳的心脏。
晚上原森来他家写作业，他立刻讲：&ldo;我好像知道进医院的是谁了。&rdo;
原森眉头一皱，随意&ldo;嗯&rdo;了一声，似乎不大在意。
陆施宁没察觉，继续说：&ldo;是楼上卢阿姨家的哥哥对吗？&rdo;
原森眼睛看着作业本，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ldo;对。&rdo;
陆施宁抿了下嘴巴，&ldo;你是知道吗？&rdo;
&ldo;嗯。&rdo;
陆施宁过了一会儿又问：&ldo;他会死吗？&rdo;
&ldo;不知道。&rdo;原森抬起眼，神色有些淡漠，&ldo;小鹿，还写不写作业了？&rdo;
&ldo;……写。&rdo;
卢阿姨家的儿子死了。
听说到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卢阿姨直接昏过去，第二天傍晚才被丈夫扶回来。
她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过去四年的绝口不提成了心里的一道疤。
陆施宁后来时常看到她坐在花坛旁边喃喃自语。
六月末陆施宁正式小学毕业，原森却因为旷课太多被学校停课察看，有极大可能面临留级。
原森对此没什么想法，挨了杨琼芳几脚踹，拍拍裤子上的土继续该干嘛干嘛。
他开始和同学去网吧、游戏厅，就是不待在家里。
但他承诺会和陆施宁保持联系，每次出门都会告诉小孩儿一声，然后叮嘱：&ldo;帮哥哥保密。&rdo;
陆施宁每一次都守口如瓶。
暑假快要结束时，陆施宁去原森家找他写补习班留下的作业，原森却不在家。
开门的是原臻。
原臻有一副很粗旷的长相，为人却老实沉默，嘴角微微挂笑时模样也有几分温和。怎么看都能当一个好父亲。
可他却不是。
&ldo;来找原森？他还没回来，进屋里坐坐吧。&rdo;
陆施宁刚想拒绝，男人已经让开路。
陆施宁只好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原臻给他摆了零食和饮料就返回侧屋翻柜子。
&ldo;原叔叔你在找什么？&rdo;陆施宁等了一会儿出声问。
&ldo;在找改锥。&rdo;原臻回过头，&ldo;你是不是待着无聊，可以开电视……啊对不住，我家电视坏了还没修，该换一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