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田里乱游的泥鳅。
心里还在奇怪草丛中怎么还有光，眼前突然飘过一闪一闪的荧色。
她猛地抬眼。
荧色，亮光，会飞……
萤火虫？！
活的萤火虫！
一只两只…好多好多只。
伴随着咕咕的蛙声，唧唧的蟋蟀声，树叶沙沙的风声……
在空荡的夜空里肆意飞舞。
这就是农村的夜晚？
这种感觉，这种场景。
好美，像梦一样。
宋乐也看了过去，吹着微凉的晚风，有些出神。
耳边遥遥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你叫，宋乐琛？”
他侧头一看，王荷花缓下脚步，正抬眼看他。
宋乐心里一紧，小心回：“是的，王奶奶。”
从王荷花进木屋起，他就觉得她有话要对他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没有讲。
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
好像不喜欢他，对他爱搭不理，又没有像之前一样有恶意。
反倒，像在计划什么。
王荷花笑着点点头，收回眼神，直直往前看。
只是嘴张张合合，小声又清晰地呢喃：“宋乐琛，乐琛，好名字。”
“王宝欢也是个好名字。”
晚风带来清凉，竹林落下阴阴暗暗的影子，月光扑在黄泥地上，疑是地上霜。
她自顾自说着。
“当年，我生不出孩子，父母着急着要把我嫁给村里丧偶的老光棍……”
十八岁妙龄的姑娘，迟迟没来月经。
村里农活多，妈妈没什么心思在意，带着去村里的老大夫那，想看看有什么毛病，随便开点草药吃吃。
没想到，一摸脉，老大夫摇摇头，叹口气，连药都没开，就赶他们走。
天生没有子宫，生不了娃呀，医不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