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峙着。
宴和苏忽然冷笑一声:“你俩玩我呢?”
这么尴尬的场合下,宴和苏突然一笑,实在瘆人,有种要疯掉的前兆。
温溪肝儿都在颤了,双手抱在胸前,尽量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试图让室友保持冷静:“只是告诉你的时间晚了一点点,而已。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能解我们的害羞的,对吧?”
温溪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的举起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示意就是晚了那么一点点。
他今天不知道是碰巧还是特意的穿了件纯黑帽衫,质感很硬的大帽兜裹着温溪脑袋,有点儿长长的蓬松黑发被兜着包着脸,本来就不大的巴掌脸在这种视觉效果上就更显小了。
但巴掌大的小脸上却是大五官,有点儿克制不住的小情绪全显脸上了,挨了骂又害怕,温溪抿着嘴,眼圈有点红。
宴和苏知道温溪很皮实,这自己说的那两句和挠痒痒没区别,但是温溪这张伪装性很强的脸上,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着——
“拜托拜托,不说狠话行不行?如果不行,那我又不可能不让你说,你说吧骂我吧。不过我不一定改,但是肯定会很伤心的。就算伤心了,我也会藏起来不让你看见心烦”的老实巴交又可怜巴巴的讯息。
宴和苏忽然沉默,温溪举手,捏捏手指:“其实我们确定关系还没有一个月,只是告诉你晚了一点点。”
宴和苏吸了口气说:“你怎么不等你俩结婚了再告诉我?”
这话阴阳怪气的味道连藏都不藏。
但是温溪现在心里也很乱,思维不敏锐,宴和苏的话在脑子过了一下,他就下意识的嘴巴上下一碰,语气很认真的疑惑道:“可是我能结婚还得好几年呢?如果这么晚才告诉你的话,你会更生气吧?”
草他大爷的重点是结婚吗!!!
宴和苏脑子嗡嗡的,胸口剧烈起伏,猛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溪。
室友眼神好想掐死他,温溪恍然意识到自己思路跑偏了,弱弱噤声,面红耳赤的低头,寻找地缝,想要遁走。
今天坦白局,注定是尴尬的。
但幸好,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被敲响,服务生说饮料到了,温溪把门让开,让服务生进来。
抓住这个机会,温溪一溜烟的挪步躲在宴决身后,气馁的勾了宴决的手,眼珠咕噜转着,眼神示意换你来。
宴决端起橙味气泡水递给温溪,让他喝着缓解尴尬。
宴和苏眼神谴责的看着宴决,宴决语气漫不经心的开口,没头没脑的接话:“也不会太久。”
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的温溪愣然抬头:“嗯?”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温溪和宴和苏脑子里同时冒出来。
宴决这个人不张嘴还行,一张嘴就直气壮地往外冒不顾宴和苏死活的话。
宴决无动于衷的看着暴躁侄子,故意用冷静客观智的语气曲解宴和苏的话。
“最新一版婚姻法明确规定男生二十岁就能结婚,如果你一定要的话,可以自己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等我们领证的时候,邀请你当伴郎。”
温溪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宴决。
这怎么和他想的成熟叔叔说服侄子的场面一点儿都不一样!
温溪刚要咽下去的果汁被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愧是追人放话“抢到了,就是我的了”的宴决。
他此时此刻表现的简直像个土匪,绝对的独裁者。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意那就晚点儿接受。
反正改不了。
温溪眼角浸出泪,整张脸唰红了,抓着宴决的胳膊尴尬又窘迫的不敢抬头:“咳咳……哎呀你说什么呢!这不是……咳咳重点啊,结婚伴郎什么的……以后再说……”
“……”
艹。
早知道不提结婚的事儿了。
这下不仅分不了了,还帮他们把结婚提上日程了。
宴和苏内心破碎。
默默装空气的服务生看到了房间里多了个人,程序性的问宴和苏:“先生,您要什么饮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