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羞死,那就坦白的时候一次性死掉吧。
外面雨声都停了,电影就看了二十几分钟,主演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温溪被人捏着右手无名指指根,被这种微妙的安静折磨的真的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催:“你好了嘛?”
情绪波动变大,恼羞会成怒。
宴决见好就收:“好了。”
男人这声“好了”对于温溪来说简直天籁之音,他手指僵硬的握了下,确定没热水残留,立刻手脚并用的从宴决怀里往外爬。
但刚动了下腿,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就传递到大脑,虽然红酒从后背倒了下去,但不至于裤子会湿。
意识到怎么回事,温溪双眸放大,微不可闻的倒吸一口凉气。
宴决没阻拦温溪跑,但见他脸色忽然微变,疑惑看向他。
温溪和宴决对视一眼,从男人眼底看出来不解,确信宴决还没觉察,连忙垂眸,动作略显僵硬和慌张的爬出来,动作灵活的往旁边沙发一倒,然后脚不停歇的站起身,踩着地毯往旁边走两步,和宴决隔开一个安全距离。
男生动作快的像是一阵风,宴决还没反应过来,温溪就已经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了,垂着头,耳根与脖颈通红,脑袋头上黑发蓬松,几根呆毛倔强的翘着,双手垂在身侧,站的板板正正的,套着尺寸合适的米色睡衣,只有脚踝手腕脖颈露在外面,像个罚站的刺芹侧耳。
垂在身侧的手想握拳,但蜷缩手指,指尖刚刚碰到手心,就想起来这双手用差不多的手型干过什么,好不容易消退热劲儿的掌心瞬间灼热,像是又被热水迸溅,又被烫了一遍。
手指不知所措的晃动,最后泄力垂下,不敢有动作,温溪低着头,地面上是柔软的黑羊毛地毯,他穿着拖鞋,脚趾忍不住抓地。
小花以前都是很安静的,A市迎来十年间最猛烈难见的暴雨,小花今天怎么也要跟着凑热闹下起雨来。
天呢。
怎么会这样,以前也有亲亲的啊。
温溪脑子乱的要命,他想跑,但肩头被人摁住。
温溪抬头,对上宴决直白黑沉的眼眸,男人额前发有些潮湿,微微垂头,姿态松弛,只是身上衣服像是被大力揉搓过起着褶皱。
而温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宴决的裤子。
黑的布料,看不出水打湿后布料颜色深浅变化。
温溪抿了下唇,寄希望于自己花开下雨没有淋湿宴决的裤子,如果在坦白前就出现这种意外,等到坦白后,宴决只要稍微一动脑子,就会觉察到他反应这么大到底是因为手部护热水烫出ptsd还是控制不住下雨淋湿他而无措逃跑。
宴决看着低着头走神的温溪,捻了下手指,心口聚着一团火,又一次后悔把烟仍早了。
他应该拦着温溪的,再等一段时间再做这种事,这种把他吓的惊慌失措的事情。
宴决摸了摸温溪后背,热而潮,米色睡衣因为害羞发汗还有被他倒的酒水黏在背上,紧密贴合,脊柱和肩胛骨格外明显,视线在往上,是被濡湿发尾盖住,若隐若现的咬痕。
温溪感受到宴决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他抬头,看见宴决蹙眉,语气有些愧疚:“抱歉。”
温溪眨眨眼,宴决继续说,“不该往你身上倒红酒,没控制住。”
声音很低,平静的让温溪觉得直白的过分。
“啊……”温溪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垂下眼,视线在宴决裤子上划了一圈,而烫眼的移走,“没关系,我不生气。”
只是红酒浇背而已,虽然有点黏糊,但温溪看过更会玩儿的东西,认知范围被拓展的没边儿,比起那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玩法,红酒浇背真的不算什么。
头顶目光灼灼,温溪稍微一动,就能感受到那种下雨淋湿的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低着头,连忙说:“夫…那个情侣情趣嘛,我能解。”
“但是酒……沾着不舒服,我想现在去洗澡。”
温溪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低头姿势,发丝顺势下滑,挡住了红的滴血的耳朵,反倒是将瓷白后颈咬痕暴露了个彻底,站着看,观察能更全面。
比刚刚看到了红肿的更厉害了,宴决抬起手,指尖落在皮肤上的前一刻,又攥起拳头,克制的挪开,良久,温溪才听见宴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句话。
看似冷静,实则平静眼眸深处,掀起惊涛骇浪。
“去吧。”
“我收拾这里。”
温溪飞快抬眼看了眼沙发,喉头滚动,嗯了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脚步略显僵硬的快步离开、
家庭影院里只剩下宴决一人,他看看乱糟糟的沙发,酒水打湿的坐垫,掉地上的玻璃杯,以及随意的扔着纸团,喉头滚动,动作僵硬的开了一瓶冰水,一饮而尽。
宴决将空水瓶扔到垃圾桶,咣当一声,站在原地良久,终于有了动作,要去打扫卫生。
脚步抬起,又忽然顿住。
宴决垂眸,伸手摁了下大腿处的裤子,指尖有些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