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决怔了几秒,意识到给什么,笑了下,取来毛巾仔细擦干,将膏体挤在指尖,动作轻柔又细致的为他上药。
药膏是冰凉的,被炙热指腹揉开后化成滋润的水。
温溪捂着脸不敢睁眼,但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带给身体的体验都放大无数倍,一种不上不下的无措感占据心灵。
腿根被风吹了下,气息抚慰着敏感又脆弱的肌肤。
第一次是滚烫的烟雾,最后一次是清爽的凉风。
但每一次,都毫不掩饰想要独占的欲望。
温溪被吹凉风的骨头缝都在作痒,腿肉条件反射的抽搐痉挛,心和身体都流淌着一种酥软的电流,他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将覆在脸上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挪开一条缝隙。
然后,不出意外的对视上了宴决。
男人正看着他拧好消炎膏盖子,放在温溪手边,“房事专用消炎药”六个大字正对着温溪。
哗啦——
清澈急促的水流从水龙头喷涌而出,前赴后继的舔砥着男人浮起青筋的手掌,而宴决漫不经心的揉搓着手指,尤其是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
温溪表情一滞,如无其事的挪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水龙头关上,房间里安静的令人觉得异常刺激。
男人重新走到温溪面前,相顾无言一分钟,忽然俯身,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低头又不紧不慢的吹了口气,抬着眼皮,神情自的看着温溪,这才开口:“感觉药膏有效果吗?”
宴决声音平静坦然的就像是问你吃饱了吗,温溪后背一激灵,其实他根本感觉不出来药膏有没有效果,就只能感觉到凉气舔砥肌肤燃起毛骨悚然的颤栗。
温溪伸手推了下宴决肩头,双颊泛红,强忍着立刻逃走的冲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有效果的,肯定有效果的,怎么会这么快,你别着急啊呀……”
真的是,那样着急,涂药也着急,药膏又不像他那么凶那么狠,逮住花不要命的起效。
宴决没立刻动,温溪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手指抓着宴决耳侧的头发,手臂略略用力,硬生生将人拽到面前。
温溪微凉的唇瓣碰到了宴决的薄唇,蹭了蹭,然后牙齿狠咬了一口。
温溪力道没怎么控制好,咬破了唇角溢出一丝鲜红,宴决皱了下眉头,但也只是皱了下眉心,连躲不躲,垂着眼皮沉沉的对视着温溪。
“为什么咬人?”
温溪抓着人头发的手松开转着贴在宴决面颊上,拍了下,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气势那么凶,语气确实又委屈又不服气的,说:“不能咬吗?可是你都把我弄肿了啦!”
“我自己都没这样过的,我不能咬你吗?哼。”
宴决声音有点儿闷:“可以。”
温溪立刻愉悦的弯了弯眼睛,嘀嘀咕咕的小声商量说:“那么以后轻轻的好不好,我哭了你都不哄我的。”
因为越哭,思想越是肮脏,越想他哭的更大声。
宴决喉头滚动,他攥着拳像是感知不到指甲陷入掌心的痛,舔了舔唇角,血腥味顺着舌尖传递到大脑,兴奋的刺激的,像是火浪般席卷了全身,焚烧智。
“知道了,”宴决垂着头吻住了温溪的唇,湿漉软绵的触感将那些直白下流的想法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隐忍克制的却不知道信效度到底有多高的承诺,“哭了就哄。”
哭了不哄,哭了就哄,哭了才哄。
一字之差,背后的含义千差万别。
咋一听起来好像是温溪想要的那个意思,仔细回味一下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温溪眨眨眼,没当回事儿,伸出舌尖舔舐着宴决唇上自己咬出的伤口,尝到了一丝丝铁锈血腥味,顿了下,安慰着贪心不足的恶狗。
“你说的自己记住哦。好人说话算话的。你还记得我们要当好人的事情吧?”
“记得,说话算话。”宴决声音平静。
温溪好了伤疤忘了疼,光着屁股就摸着宴决的脸絮絮叨叨的撒娇,“我有一点儿困了,没有力气想睡觉。说好今天回学校我都没有回去。”
宴决面不改色的接吻,抹过药膏的手掌却悄无声息抚摸上温溪的小腹,意味不明的摁了下,软绵的肚皮陷出符合手掌形状的弧度。
“再撑一会儿,抱着你睡。”
“那好吧,你要洗澡吗?”习惯了被抱着睡的温溪没什么迟疑的点点头,认真的点了点头,嗓音发软的说:“那你快一点儿哦,十五分钟够不够?”
温溪心情一放松,就没了危机感,好像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光着屁股,悬空的脚就习惯性的往宴决大腿上踩。
宴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