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阈咬得牙关酸沉,再开口时,舌端的苦涩让气息止不住抖嗦,“对我这么狠心就算了,对自己也那样……”
按在手机背面的指节青筋浮凸,他眼睫微阖下去,遮住的瞳孔漆黑无底。
当?牙床里出现一颗龋齿,腐烂朽坏的神经深深驻扎,凭借自身的力量如何能拔出来,排空化脓的血液。萧阈脖颈虚仰了下,拨通未知号码,声音冷得扎实而笃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现在给老子?把黎远和黎初航弄出来。”
夜空不再晴朗清晰,一小?时后,城市边角没有摄像头的暗巷,先后驶入两辆黑色商务车,喝到?烂醉如泥的黎远和黎初航被人从后座拖出来。
黎初航尚保留一丝清醒,他记得自己在酒吧和一位美女划拳喝酒,意识模糊地?出酒吧,再睁眼时就看?到?了父亲。
“爸,你怎么在这里?”他试图搀扶跪在地?上的黎远,但双手被架住,于是视线转了圈,一群身着西?装的魁梧大汉让他背后吓出层冷汗,“你们是谁?”
无人回应,冷风呼啸。
约莫五分钟,如野兽嘶吼的跑车轰鸣声回荡巷口,一辆全黑的法拉利停在路灯下,然?后一位身形松散,双手抄兜的男人从驾驶位绕到?前面,卫衣兜帽遮过鼻梁,下颌轮廓线一笔勾成,利落凛冽,折角锋利。
脚步声越走越近,一种紧迫的阴沉让人心神不宁。
黎初航慌乱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
话落,嘴里被强行塞了棉布,只有喉咙能发出恐惧的呜呜声。
间隔大概一米的距离,男人脚步停住,嗓音低沉,腔调勾着笑,“把他们衣服扒了。”
“是。”大汉下手利落,不到?半分钟,父子?二?人身上只剩下短裤衩,一双袜子?都没留,风冰冷刺骨,吹得两人鸡皮疙瘩往外蹦,膝盖内扣着打磕颤。
“冷吗?哦,忘记你们说不出话了。”
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萧阈敛去唇边的笑,掏出手机看?了眼,家里来的。
萧家律师世家,法律至上,平日恪守规矩,但承接全国一半豪门的商业案子?,行走在灰色边缘,两道自然?有人脉。
接通,萧良骥和萧恒的怒骂声此起彼伏,分不清谁声音更大,不是骂兔崽子?就是混账玩意。
“我又没说自己不是。”
“得了,别骂了您二?位,还翻旧账,累不累啊,回来跪祠堂完事,忙着在,挂了。”
按灭屏幕,开启飞行模式。萧阈冷冷睥睨着鼻涕冻出来的父子?二?人,相?似的脸越看?越讨厌,该死的丑东西?,他嫌弃地?侧身,低头,翻开相?册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