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来过一次“永暗之河”的“愚者”描述,在很久之前,“永暗之河”的部分水流就穿透了灰白雾气组成的“雾墙”,仿佛在封印外的世界形成了一条支流。
随着西大陆封印的进一步减弱,以及“愚者”利用自身的权柄,让源质基本上都穿透了封印,这条支流已经逐渐变成了主流。
其实说起来,“天尊”当年的封印,并未能彻底封印住源质,在第二纪的时候,“永暗之河”就已经渗透到了封印之外。
此时“愚者”虽然还不能完全解除封印,但是那个封印已经基本上封印不住源质了。
所以黑夜女神如果容纳了这里的“永暗之河”,也就容纳了源质。
这是跟“缔造者”霍伯特的“印象中”不一样的一点,在祂的“印象里”现在源质的主体应该还没有渗透到南北大陆才对。
但“缔造者”又想到,此时克莱恩的状态也比“印象中”好很多,这一定会产生一些“蝴蝶效应”。
“永暗之河”的两侧,竖立着一根又一根巨大而苍白的石柱,它们仿佛在支撑着封印的通道,不让这个通道垮塌。
河流的边缘,有数不清的模糊或半透明的身影来回走动着,徘徊着,他们好像已经存在这里很久很久,并会继续存在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走在河流深处的身影,它十分巨大,披着深沉的黑袍,看上去已经十分苍老。
忽然,它转过头,望向了替身和黑夜女神。
它的长相有着明显的南大陆特征,身上长着一根又一根沾染着淡黄油污的白色羽毛,眼中仿佛燃烧着淡淡的苍白色火焰。
那是“冥皇”萨林格尔。
冥皇看到黑夜女神后,张开看上去有些腐烂的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虚幻的“永暗之河”突然变得剧烈起伏,汹涌的虚幻河水拍打着“失序之国”的力量所组成的保护。
但冥皇的嘶吼声,怎么也无法摧毁“失序之国”力量的保护。
冥皇转过身想要往回走,来将替身和黑夜女神赶走,但不管祂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河水的束缚,只能站在原地疯狂的嘶吼。
这条直到生命尽头的河流,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替身的目光越过冥皇,看到前面还有一个巨大而又虚幻的身影,那是一只巨鸟,体表覆盖着稀薄的苍白火焰和神花纹组成的羽毛,此时虚幻的河水已经快要完全没过它。
那是“远古死神”不死鸟始祖格雷嘉莉。
霍伯特之前阻止了格雷嘉莉的复活,“缔造者”刚刚又彻底破坏了“死者之城”,相信这位远古死神在不久后,就会彻底沉入“永暗之河”的河底,从此再无复活的希望。
替身问黑夜女神:“有什么感触么?”
黑夜女神摇了摇头,然后道:“可能我要离开‘失序之国’的保护才行。”
替身点点头道:“不要硬撑。”
黑夜女神不像克莱恩和霍伯特,很早就持有源质,即便黑夜女神是神灵,即便“永暗之河”是对应源质,没有提前建立一定的联系的话,对祂而言也是十分危险的。
替身说完,将黑夜女神推入了保护之外,猛然间,整个“永暗之河”都是一滞,下一秒,汹涌的河水朝着黑夜女神涌来,整条河流开始流向祂,仿佛要将祂彻底吞噬。
黑夜女神衣裙上的繁星变得明亮,星光阻挡住了汹涌的河水,让河水只卷住了祂的双腿。
但随着河流的涌动,萨林格尔沿着河流朝着这边一步一步踏来,祂带来了死亡和腐朽的气息。
跟祂一起来的,还有许多阿兹克先生,许多“苍白女皇”,以及许多拜朗帝国的天使们。
祂们每死亡一次,就在“永暗之河”里留下烙印,在经历过“不死者”的序列时,他们已经死过好几次,所以都有好几个相同的身影冲过来。
黑夜女神对付“永暗之河”的侵蚀就有点吃力,根本没有心力再去对付萨林格尔他们。
这时候,替身出手,“更改”了萨林格尔他们的方向,冥皇和天使们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一样,一起向后转,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但两三秒钟后,他们似乎反应过来,再次冲向黑夜女神。
替身一抬手,再次“更改”他们的方向。
另一边,跟“永暗之河”有了接触的黑夜女神突然大声道:“我感觉到了‘永暗之河’的质感。
“但是‘永暗之河’目前还属于萨林格尔,要让祂的精神烙印变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