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秦王殿下拳拳孝心，又岂会让臣来谋害陛下？”
罗子烨反问道：“陛下不妨想想，秦王自少年从军，雁门关解救隋炀帝。晋阳起兵，拜右领军大都督。。。。。。拜天策上将，封秦王。”
如数家珍，罗子烨将李世民的功绩全都说了出来，道：“陛下认为，秦王若是真不忠孝，怎会隐忍到今日才发作？”
李渊听着罗子烨的话，并没有反对，但也没开口说话。
罗子烨见状，再道：“自陛下登基后，大唐连年战乱，秦王及其手下将领更是拼命厮杀，而太子与齐王二人却连通后宫嫔妃，对秦王多有构陷。
武德七年，太子齐王于东宫之中，下毒毒害秦王，又于三月前，齐王瓦解秦王将领，想要乘秦王无兵无将时，再次袭杀秦王，我想陛下若是站在秦王的角度上，陛下该如何？”
李渊漠然，冷声道：“人都死了，你们要怎么栽赃建成和元吉，不都是你们一张嘴的事？为何我从未听闻过这些？”
“陛下未曾听闻，乃是陛下偏心所致！”
罗子烨没有给李渊面子，直接开口说道。
“偏心？朕何时偏心了？自古以来，立嫡立长，这是人伦纲常，天地之理！就因为他李世民功劳大，就能谋反吗？”
李渊问道。
罗子烨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目光直视李渊，道：“若是陛下是秦王，该当如何？”
此话似是有击穿人心的魔力一般，重重的打在还暴怒的李渊心中。
一时间，李渊哑然，看着罗子烨的眼神低了下来，但还挣扎着道：“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赶尽杀绝，那可是他的兄长弟弟。。。”
“可此二人非寻常人家，帝王之家又岂能容忍仁慈？若是太子与齐王不死，扶持太子与齐王的势力便不会罢休，到时候秦王又该如何？
都是鱼死网破之局，为何要因为长幼而分，秦王所图不过二字，活着！”
罗子烨义愤填膺，字字珠玑。
“活着。。。”
李渊嘴里呢喃着，坚毅的眼神逐渐涣散。
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心中不由觉得酸楚。
到头来，自己所谓的长幼有序，所谓的兄友弟恭，都是泡沫，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罢了。。。朕乏了。”
李渊长叹了一口气，轱辘着爬到了龙椅上，背过身子。
罗子烨见状，知道自己在怎么说都是徒劳，唯有这老头能够自己想清楚。
旋即，罗子烨这才拱手道：“臣。。。告退。”
说着，罗子烨便匆匆离开了太极宫。
而在太极宫外等候已久的王德见罗子烨出来，连忙迎了上来，道：“先生，如何？”
罗子烨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一切看天意吧。”
王德闻言，神色之中有些黯然，但还是道：“老奴替殿下先谢过先生了。”
自太极宫后，一连两日，罗子烨上午去东宫给李承乾授课，下午便回家奶孩子。
直到今日。
东宫之中。
罗子烨穿着一身国子监博士的官服，出现在东宫大殿。
一旁的杜如晦看着罗子烨，笑道：“子烨兄弟，今日可是重头戏，前天殿下将知节，敬德，叔宝几人都升了官职，今日可算是轮到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