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赌诗输给郡王府的女婿后,他第二天就带着银子过来,想要赎回那天的扇子,因为那是孙女送他的贺寿礼物,上面的诗画都是孙女亲笔,既贵重也不应交到外家男子手里。
没想到第二天、第三天那赵立宽都没来。
这下他终于反应过来,莫非自己被那姓赵的小儿诓骗了!
他看出那纸扇值钱,根本就每想还给自己。
想上郡王府去找人,以他的身份又不合适,心里气急败坏,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信了那无耻小儿的话!
更要命的是几天后自家宝贝孙女发现不对劲,追问之下只能告诉她实情。
宝贝孙女听说原委后又气又急。
气赵家无耻小儿,急的是自己的东西落入无耻之徒手中。
当晚哭了一夜,眼眶通红,第二天便和他一道,到河边去等姓赵的小子,誓要讨要回东西。
结果天天等,天天不见人来。
吴光启心里愧疚,劝说自己孙女回家去,那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在这迟早能等到。
可自家孙女并不甘心,还咬牙切齿道:“以他名声品性,行事不端,那诗也定是从哪抄来的,我定要和他对峙,杀他的威风!”
吴光启哭笑不得:“以你的才学即便在江南也是久负盛名,何必自降身份和他为难,这反而对你不好。”
可惜孙女并不听,而是笃定要找那姓赵的。
他只得摇头,孙女才学虽好终究还是年轻,年轻人经的事少,不明白这样自降身份的赌气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当天下午,有个消息在城里传开,说什么北方大捷,周军杀了辽军大将,辽军开始撤退了。
是护卫去给他买酒的时候听歇脚的商人说的。
“道听途说未必是真的。”孙女道。
他也赞同这种说法,“历来我军主守,辽军主攻,哪里去杀辽军大将。”
随即又派身边的护卫再去打听。
结果这次带回来的消息更加惊人:“他们说周军都头赵立宽料定辽军袭营,单枪匹马杀了上百辽军,又带数十日夜渡瓢舀河袭击辽军大营,一把火烧了辽军营地,杀了辽军大将,辽国南院大王的儿子。
数万辽军吓得屁滚尿流,全撤军了!现在仙人关外见不到一个辽人,商旅畅通无阻。”
“什么!”这下连吴光启自己也惊讶得瞪大眼睛,这消息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而且。。。。。。赵立宽?
是跟他赌诗那个赵立宽吗?郡王府的姑爷。
聪慧的孙女似乎看穿他疑惑,轻咬下唇道:“绝不可能,他那么无耻的人,而且年纪还小。”
吴光启也点头,“都不说人,这件事只是商旅传言,真假还未可知呢。”
。。。。。。
到第二天,各类传言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但有两点是一样的,叫赵立宽的周军都头多智勇猛夜袭击败辽军杀辽军大将,以及辽国数万大军全撤了。
吴光启与孙女吴仙衣一整天都将信将疑。
直到下午,宣州府衙的官员和衙役身着官服,带了斧钺刀叉依仗,立红棍子彩旗,敲锣打鼓穿过正中分水大街,正式向城中百姓宣告官军瓢舀河大捷,杀辽国大将,南院大王儿子,数万辽军退走的消息。
随后贴了公文告示,昭告全城,安抚百姓。
分水河边,爷孙女俩这才对视,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