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齐、秦为一等王,一般只封储君,历来太子未加封时候都是封此四王中的一个。
二等就是赵、魏、周、宋、吴等。
周王就在此列。
他说了好一会儿见皇兄心不在焉,直接问:“陛下是担心南方的事?”
皇帝没有隐瞒,点头举杯喝了一口,远处桃花纷乱。
“他们还是打不赢?”
皇帝摇头:“不只输赢,武州有暴民烧死了朝廷命官,还有几个州都有暴民作乱。”
“那岂不是内忧外患。”
皇帝点头:“是啊,我在位二十余年,从没有像如今这样睡不着过,除了。。。。。。。”
周王给他夹了一块野鸡肉,自己也塞了一块:“要是侄儿在就好了。”
“你说他干嘛!”皇帝皱眉:“这么些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周王翻了个白眼:“我就随便说说,而且本来就是,我听说你又把他儿子送战场上去了,他要是死了,我侄儿可就绝后了。”
“这不关你的事。”皇帝不满:“我是来你这散心的。”
周王点头:“不提就是。”
皇帝叹口气,难得露出疲惫之态:“朕这几天常在想,怕是要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你说要是把大青山以南的土地都丢了,后世会如何说朕?”
周王停下筷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皇兄倒上,然后才思考说:“不至于吧,大青山以南才多少户口?不行就慢慢打,就算把人全磨死也能收回来。”
“就怕为了那些地方,把北面诸州县也逼迫急了,两年出兵三次,连年征发民夫。。。。。。”皇帝摇头:“不可能有第四次了。”
周王明白了皇兄的意思,“随他们说去吧,吃好喝好就行。”
皇帝摇头,“千秋万代史笔如铁。”
说完他似失去了许多力气,腰也佝偻许多,白发花白,整个人像松了下去,全然没有外人面前的强势姿态。
“陛下。。。。。。。。”周王说不出话来,也忍不住想哭,他和陛下是亲兄弟。
“或许这是上天注定吧,朕到晚年还要有此一劫,注定晚节不保。。。。。。。。”说着他举杯与周王对饮,凄凉无奈。
正在这时,院子木门被咯吱一声打开。
皇帝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
周王大骂:“狗奴!不是让你们不准进来吗?耳朵里插柴听不见!”
下人吓得扑通跪倒,连连磕头恕罪,然后道:“殿下息怒,小人不敢擅闯,只是外面有个当官的,说什么也要见,说是兵部的!”
“兵部?”周王立即反应过来:“不会是前线有战报了?不然怎么会找到我府上来。”
“让他进来!”皇帝抢先说。
下人连去通报。
很快院外脚步由远及近,一绿衣兵部官员转入小院,气喘吁吁见皇帝连行礼而后道:“陛下,泸州来战报了,是急报!”
“呈上来。”皇帝的话语古井无波,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官员不敢抬头看,连双手举过头顶奉上。
周王好奇张望,皇帝拆开信封快速看起来,周遭也安静下来,只有院中团团桃花依旧缓缓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