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馏酒的原理很简单,就是酒精沸点远低于水,经加热,混合在发酵粮食中的酒精会率先蒸发与水分离。
这再让其遇冷凝结,就能提取出高浓度的酒。
关键还是在气密性问题上。
这几天随着军队越来越靠近叛军梅州重镇,抵抗激烈度上升,伤亡更大,在南方炎热天气下伤口感染发炎的也大幅增加,赶紧弄点消毒杀菌的高度酒减少伤亡已迫在眉睫。
气密性检查好后,赵立宽让火头军搬柴过来,开始烧火。
随后紧张盯着出酒口的木槽。
火头军士兵们也围过来仔细看着他每步操作。
在众人静候中,随着柴火哔啵燃烧,火势猛烈。
热烘烘的火焰配合热辣太阳,所有人都大汗淋漓,赵立宽受不了,脱了快能拧出水的上衣,光膀子上阵去添柴控火。
他本就生得人高马大,战场奔波锻炼也让他原本养尊处优身体炼出不少匀称肌肉群,这和后世那种刻意健身的还不同,被火烘得白里透红,颇具美感。
赵立宽拍拍肚皮,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他不穿衣服,大伙都信他是以一当百冲锋陷阵的猛将。
折腾到一半,钟剑屏正好带两亲兵过来给他们送水,见此情景撇过脸去责备:“大军统帅哪有这样的,袒胸露乳成何体统!”
赵立宽不以为意,摆摆手说:“这里我是老大,我说了算。”
亲兵带来两大桶水,早被太阳和炉火折磨得口干舌燥的火头军士兵一拥而上,他高吼了声“排队!”,众人立即自觉排起队去喝水。
钟剑屏给他单独带了水袋,里面装的是泡好的茶。
赵立宽接过喝了一大口,“不错,越来越合本帅口味了。”
钟剑屏十分不爽,再次强调:“我是你的亲兵,不是丫鬟。”
理论上,他如今是招讨使,独领着西路军,也可以称大帅了,只不过整个讨逆大军中已经有孔?大帅总揽占据,将士们也不好这么叫,不然分不清。
但他自称本帅没问题。
钟剑屏毕竟是自己媳妇从小带着培养出来的亲信,跟着媳妇干过很长时间,本事确实有。
武力方面她箭术十分了得,武艺超群。在军队工作方面她在媳妇耳濡目染下对军队后勤工作十分熟悉。
无论是运输交接安排,粮仓选址建设,分拨接收,多少人每天吃多少要开多少锅灶,多大规模的战斗要预备多少箭矢、鱼油、松脂等物资消耗,这些她都很熟悉。
赵立宽干脆让她暂代临时的西路军司马,作为类似媳妇的替代,掌管大军后勤事务。
其实往根上去说,他仗能打到现在,都要感谢老婆老丈人给他培养了这么多有经验的战争人才。
如果没有从北方边军带来的熟练班底,这仗根本打不下去。
妈的,还是软饭好吃。
正当他思绪飞扬时,那边有人叫:“招讨使,出水了!”
赵立宽几大步飞奔过去,见酒槽里开始滴落水珠,慢慢连成一条线,全落在下方接着的陶罐里。
士兵之所以会叫水,是因为这东西清澈如水。
这个年代的酒都是发酵酒再经过纱布等挤压过路提纯,最好的都是乳白色液体,大约二三十度。